扎地向雷诺阐述着自己的感受:“理性告诉我要克制自己,然而我就像是被拖上岸的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伤的剧痛,抱歉,我想活下去就无法停止呼吸,帮我吧、帮我吧……”
这段时间,他并非没有采取过“措施”。
他亲自带人排查过城堡内是否有可疑人员和可疑物品,甚至带队搜索了整座坚石城,仍旧是一无所获。
目前,整座坚石城都处于戒严状态,仿佛是笼罩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中。
江之衡将各种药汤哐哐往肚子里灌,雷诺在旁边看着都怕他的身体会喝出问题。
是夜。
又一次心软帮了江之衡的雷诺注意到窗户里溢出的不再是星河,而是透明近乎无味的溪水。
江之衡早已经一点都没有了,如今他是在透支生命。
雷诺右眼皮直跳,瞬间想到了那些犯了马上风死在鸡鸭身上的镖客。
前世他也跟很多人一样将此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当心爱之人被迫面临猝死的险境时,他慌了,大脑里一根弦猛地断裂开来。
“你踏马停下!拜伦斯!你走开!你会死的,你仔细看看,你已经没货了!”
雷诺哽咽地嘶吼一声,一把将意图再压上来的江之衡推开,双手双脚无助地在空中摆动着,仿佛想要将掣肘自己的丝线统统掐断。
他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直到此时,江之衡后知后觉地缓过神来,紧紧地拧着眉头,面上流露出深深的懊悔自责之情。
“抱歉,弄伤你了。”江之衡紧咬着下唇,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溢出。
“……你没弄伤我,不要再继续伤害你自己了。”雷诺的喉结动了动,肩膀剧烈颤抖着,如同在寒风吹打下摇摇欲坠的一片树叶。
死一般的沉默中,江之衡叹了口气,随意地披上一件外衣,招呼侍从给自己端来一碗“猛药”。
捏着鼻子灌下“猛药”后,江之衡精神困顿地躺回到床上。
雷诺抿唇:“真的没办法找皇帝帮忙吗?如果是皇室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说过了,真的不行。”江之衡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声音飘忽地说,“一来陛下虽宠爱我,但再深的宠爱也是有限度的,我作为光明女神的使者如果被恶病缠身,不就说明我的身份是假的?那些豺狼一般的官员为了皇位早就瞄准了我,我一旦出事,陛下盛怒之下可能会直接要了你的命,我不能拿你的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