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衡想想那画面就觉得滑稽，扑哧一笑。

雷诺又说了不少上学期间非主流的趣事，比如隔壁班有个精神小伙带着三个兄弟两个姐妹，哗啦啦去人家奶茶店坐了一下午，六个人点了一杯珍珠奶茶轮流喝，他们这些正经小流氓听说后都笑得肚子痛。

再比如有人让他带刀火拼去当背景板，他私底下悄悄报警了，警察到了以后把他给象征性关了一下就放出来了，至今那帮热血上头的蠢货们都还蒙在鼓里呢。

还有一次他帮一个大姐抓小三，结果捉到了她老公在外面4i，那场面简直了。

雷诺短短不到二十年的人生经历非常丰富，江之衡听着听着，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会带着好兄弟去捉鸡捉鸭吗？”

“额……”雷诺尴尬地挠挠脸，实话实说道，“我们那个群体里是有这么个传统，但我顶多就是混个背景板，从来不敢真下手。”

“不、敢。”江之衡咀嚼着这个词，眯起眼睛，眸光锐利，“那就是有这个想法咯？”

雷诺讪讪道：“哎呀，我以前的想法就是正儿八经找个对象啊！我认识的大姐都劝我别在外面乱来，容易得病，得病了不仅受罪，还要花钱！以后婚前检测一搞，我哪还能骗到白富美实现阶级跨越？”

江之衡似笑非笑：“没骗到白富美真是可惜了啊。”

雷诺嘿嘿一笑：“谁说我没骗到，我这不是骗到了吗？瞧，老哥你对我那叫一个宠啊。”

江之衡不紧不慢地摸着雷诺的侧脸，幽幽开口：“那么我问你，如果有个保留童贞的好男人跟你有商业合作，你会不会觉得他太干净了，不适合跟你混，你就带他去捉鸡捉鸭，等他变成跟你一样脏的人之后才真正拉他入伙？”

说的就是原著里林恩的遭遇。

“额……听上去有点像我认识的那帮大哥的做派。”雷诺莫名觉得江之衡的视线凉飕飕的，“不过那帮大哥们通常是出于好意才这么做的，就是……很流氓的好意，你可能不太理解，但那大概也是种好意吧！话说嫌弃人家太干净了带着人家去捉鸡捉鸭，这不是心理扭曲吗？听起来像是变态才会做的事情！”

“是有点变态。”江之衡眼睫低垂，凝视雷诺黑溜溜的眼睛，看来他似乎太低估魔法对雷诺精神层面的影响了。

诚然雷诺好|色又势力，性格上问题一大堆，但，一个能为了救小女孩而惨死的人，本质上又能有多坏呢？

原著中雷诺从小流氓到冷血皇帝的性格转变是一点点加深的，并非突兀得毫无过度，而是渗透在日常中。

最开始他还热忱地盼望能带着灰蓝小镇的居民们过上好日子，但渐渐的，他习惯了有人在眼前死去，甚至是敢于亲自下手杀人既然连人命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了，那就更不用说其他的底线了。

权力、财富、他人的挑衅……这些都让雷诺的行为模式从被动防御转变为主动出击。

雷诺的堕落就像是一盏灯泡，灯泡本来就是有使用寿命的，而在外力的干扰与侵蚀下，它的使用寿命大大地缩短了：最开始是光色渐渐暗淡，之后忽明忽灭、光线扭曲，最后彻底熄灭，只留下一点发烫的灯芯在等待冷却。

明明还残留着温度，可本质已经与最开始相差甚远。

所谓的主角只是毫无自觉的傀儡，可怜的野草顽强地从一只手里换到了另一只手里，却不知这两只手的主人都存了百分之百的利用心。

不过，区别还是有的。

江之衡把雷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睡吧，如果你非要吃点什么再睡，我也可以贡献一下。”

雷诺盯着江之衡敞开的胸肌，果断拒绝：“免了！我不是变态！”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