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很浓密,但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辗转太多次,以至于头发凌乱,天气冷,他套了个?红色卫衣,穿着灯芯绒的休闲裤,依旧如往常一样雪白艳丽。
他喜欢鲜艳的颜色。
结果?出来以后,苻煌搭眼?朝他脚上看了一眼?,说:“把袜子穿上。”
苻晔并没有觉得脚冷,但今天显然前所未有的听话,回去穿了袜子。
其实苻煌自己都是赤脚穿拖鞋的。
苻煌也并没有做饭的天赋,他做饭一向很简单,早餐是三明治,热了牛奶。
他拉了椅子坐下?,也不太好意思?和苻煌对视。
不过这?份羞耻和不好意思?,一顿饭以后就消解于无形了。
在出卧室之?前,他期盼着昨晚上只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期盼苻煌当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
但等他发现?苻煌似乎真的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就被?无法抑制的失落袭击到了。
他抬头看向苻煌。苻煌长得很帅,他工作很辛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沧桑一点,是那种?筋骨劲毅的类型。
他们实际就相差八岁,但看起来似乎并不止,有一次出门,苻煌戴了墨镜,他穿着校服,有人以为他们是父子。
他想他可能是从小缺乏父爱,所以很爱他这?种?超出实际年龄的成熟。
像哥哥也像爸爸。
事实上苻煌在他生命中的确承担起了类似的角色。
他对他的感情应该也不只是爱情而已,他依恋他,他人生的第?一个?春、梦就是梦见他,第?一次梦,遗,第?一次躲在被?窝里打、飞机。他高中的家长会也都是他去开的,他上大学?是他接送的。
但苻煌只当他是弟弟。
他如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收拾了餐桌说:“你请了几天假,今天也不用去学?校?”
“明天去。”苻晔说。
苻煌没有再?说什么,收拾完桌子就去他房间工作去了。
苻晔有听见他在跟秘书打电话。
外头雾蒙蒙的,小区里的樱花都开了,在阴郁的天气里给?他如花似雾的惆怅。
大概是担心他发情期不能安全度过,苻煌也在家呆了一天,没出门。
晚上的时候,他趁着苻煌洗完澡在刷牙的时候,拿着他的衬衫进去,用手洗了。
他长的很艳丽,脸小脖子细长,头发浓密,像一只漂亮的猫,骨子里并不安分。他在搓衣服的时候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苻煌在刷牙,只是一天功夫,下?巴都变成了青色的,拿着牙刷的手青筋凸起,指关?节粗大,手指却?很长。
他将衬衫甩了一下?,好像将他的羞耻心也都甩走了,哼着歌将衬衫挂在阳台上。
阳台上有苻煌洗好的内裤,黑色的平角裤,他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看前面很明显被?撑起来的弧度。
苻煌从洗手间出来,他应该是看到了,但没有说话。
苻晔想自己再?坏一点就好了,他会直接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内裤摘下?来拿走。
但他没有,他还是不敢。
苻煌是很严厉的。
虽然苻煌很爱他。
也显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爱。
他想自己真是病态,这?样对一个?对自己如此好的人。当初苻叔叔和他妈出事,他爷爷奶奶本来是想把他接回老家去的,理?当如此,他们父母之?间并没有结婚,这?里严格来说并不是他的家。但他去求了苻煌,说他不想走,他喜欢建台。
正在上大学?的苻煌收留了他,给?了他最好的生活。
他却?恩将仇报,回报他这?样不堪的爱恋。
他想到这?里,就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