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山!迎客!”
“好嘞!”
谢樊山一口气吃了半个馒头,喝了一碗热水。
“罐儿,爹要忙去了,你一会儿吃饭完,就跟着你娘回去,晚上有花灯,爹带着你玩。”
说完,谢樊山一溜烟就跑了。???
“谢樊山呢?”
“哪去了?!”
张巨宝站在柜台跟前,拨弄着算盘。
“这个懒货,是不是又躲哪里睡觉去了?!”
“来了!来了!掌柜的,我来了!”
谢樊山笑着擦了擦嘴,袖子上都是油。
张巨宝委实看不上他这个样子,“到门外等着,一会儿大老爷来了记得通知我们。”
“等今天领了工钱,去让你婆娘做身新衣服,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可别说是我广聚斋的伙计。”
“诶,晚上就让我娘子做件新衣服。”
谢樊山笑眯眯走出去,打了一个饱嗝,毫无形象。
张巨宝摇了摇头,要不是看在他勤快的份上,算了......
等来等去,这上京来的大老爷还没来。
虽说马上要入冬了,临安城却温暖的很。
中午太阳很大,谢樊山刚吃饱喝足,靠在门口,翘着二郎腿,没一会儿还真给睡着了。
谢昀的马车停在广聚斋门口。
卫澜和江阔跳下马,把凳子放在地上。
“爷,到了。”
谢昀一身沧浪色圆领窄袖右衽袍衫,外罩一层月白薄纱,头束忍冬花纹格成的扇形小冠。
撩开帘子,走了下来。
当真是气宇轩昂的贵公子,只眉眼间的戾气很重,瞧着让人生畏。
卫澜和江阔看了一圈,正午的太阳晒得很,他们一眼就看到躲在石狮子后面睡大觉的谢樊山。
卫澜撑伞,给谢昀遮阳。
江阔走过去,蹲下来,拍了拍谢樊山的肩膀:“这位小哥,醒醒,小哥?”
谢樊山巴咂着嘴,不知道在嘟囔什么,竟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江阔无奈摇了摇头:“爷,这守门的伙计,八成是个酒囊饭袋。”
谢昀没吭声,抬步朝着广聚斋里面走去。
江阔起身,也跟着进去。
张巨宝正埋头打算盘,听到门口有人:“谢樊山,我可告诉你,别指望我给你多拿一钱银子,你儿子偷吃厨房里面的鸡腿,今日的工钱扣一半!”
说完,张巨宝抬头,吓得腿软。
“客官!您是住店还是吃饭?”
卫澜走过去,亮出令牌,张巨宝缓缓睁大眼睛。
“哎呦!大老爷!大老爷来了!”
“谢樊山!钱升!快来招待大老爷!”
钱升跑过来,“掌柜的!”
“谢樊山呢!”
张巨宝吹胡子瞪眼:“这小子又躲在哪里睡觉!?”
“谢樊山!?”
“谢樊山!”
正做美梦的谢樊山一个激灵醒来,连滚带爬跑进来:“掌柜的!掌柜的!我在这里!大老爷没来,没来!”
张巨宝笑眯眯地看着他,半个身子跨过柜台,一把拽住谢樊山的耳朵。
“这是谁?!”
“好你小子!我让你在外面等人,你睡觉!看我今天非不打死你!”
“救命啊!”
谢樊山忙跑着冲到后院,张巨宝想起这里还有客人,这才连忙变脸:“大老爷,您的房间准备好啦。”
“两位大人的房间也是,都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