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拿着碗，低下眼看她：“听话。”

姜瑶几乎是恨恨地看着他，哭了出来。

“你....混蛋！”

谢昀没什么反应，把碗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面，轻轻抱起姜瑶，放在腿上，拿勺子喂她喝药。

姜瑶只能乖乖喝药，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谢昀。

谢昀瘦了。

却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冷漠。

眉眼比以前锋利了。

姜瑶没来由地觉得他现在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她伸手去触碰谢昀的轮廓，瘦了，也憔悴了。

直到这时一行眼泪才从她眼角滑下，她好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已的眼泪了。

“长隽。”

谢昀没有表情，只是拿着勺子重复不断地舀碗里的汤药。

姜瑶收回手，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

“想哭，就哭吧。”

汤药都撒了，谢昀将她紧紧抱住。

姜瑶感受到自已脖颈处的温热，心疼地反手抱住谢昀的肩膀。

这些日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谢昀正在经历什么，姜瑶无从得知，但她知道，谢昀现在，一定很难。

葱白的手指擦去他脸颊上的眼泪，“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

会过去吗？

姜瑶想起了温柔美丽的皇后娘娘。

想起来小桃。

想起了霜儿。

想起她刚嫁过来的时候，阮流筝和苏潇云温柔的样子。

她们叫她瑶瑶，还说，瑶瑶，千万别怕，祖母和阿娘给你做主。

第97章 一样

可如今，她们都不在了。

就算再怎么努力，好像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谢煜把药喂完，“歇着吧。”

他又要出去，姜瑶忙拉住他的袖子。

“你要去哪里？”

谢昀没有回头：“外面还有事情，一切都得靠我。”

姜瑶松手：“我可以出去吗？”

谢昀：“不可以。”

姜瑶有些失望：“那我在院子里面乖乖的，你中午陪我来用膳吧？”

“看情况。”

谢昀又离开了，决绝地走开。

姜瑶抱着肚子，坐在窗边，看院子里面的梨花落下来，满地雪白。

紫英和岚翠只守在她身边，沉默不语。

“霜儿呢？”

姜瑶没有回头，很平静。

“大爷特地吩咐，送回太傅府中，厚葬了。”

姜瑶没再吭声。

“我想吃城南巷子口的酸枣，去给我买些。”

紫英出去，还剩下一个岚翠。

“走，和我到院子里面走走。”

姜瑶起身，岚翠寸步不离，跟在身后。

院子里面都是眼生的丫鬟，姜瑶抬眼扫去，觉得无聊。

径直朝着后院走，岚翠照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