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纶手覆在乐言手背,说:“无妨,日后月月都有俸禄可领,已不必再为没药钱发愁。”
乐言说:“今夜宫城闹得厉害,若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怎么办?”
“翰林院已提了名,错不掉。”楚纶勉力翻身,面对着乐言,说,“再等两年,待任了职,咱们便能有自己的院子了。你日日在其中,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再愁他人眼光。”
乐言略显雀跃,又极快地变作萎靡。他俯首贴着两人交握的手,说:“可我心里忐忑,总觉得不妙。”
楚纶指尖轻拨过乐言的发,说:“你分明是为我的改命,却让自己日夜煎熬。”
“你的愁便是我的愁。”乐言说,“只是我还是很怕。分界司把守中渡各地,我忧心他们迟早会察觉你我结缘一事。”
楚纶说:“不论如何,你我总要在一起。”
乐言惴惴不安,只点了点头。
正听屋顶掉下个石子,滚砸出一串碎音,最终融在一尾笑声里。
苍霁叩了叩门,说:“这回可在了吧?”
乐言大惊失色,回头见净霖已立在门边。他登时起身,说:“君上何苦纠缠不放!”
“谁纠缠你?”苍霁提壶倒茶,说,“讲明白些,分明是你们何苦绕圈诓人,劳累我跟净霖四处奔波。”
“我”乐言撑着床沿,说,“我已如实相告”
“此话有待商榷。”净霖冷冷地说道。
乐言咬牙凝泪,说:“左清昼已死!此事已无力回天,纵使君上追查,也救不回他!”
净霖伞搁一旁,说:“所以如何?”
乐言挡着楚纶,终于哭道:“所以恳请君上,放我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