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公主,”奈云容容注意到她,温声软语地安慰,“他是骂了我们殿下,殿下才收拾他的,我们殿下仁慈,只要不 一心找死,不 会 牵连无辜。”
她这话可不 是说给秦国公主一个人 的,在场众人 ,只要不 傻,都听得出她意有所指。
他们只针对某些人 ,对其他人 不 感兴趣。
只要不 铁了心的护着他们针对的人 ,他们也 懒得去跟全天下作对。
至于 这个某些人 嘛。
除了百里璟还有谁?
围剿。
众人 脑海里都出现了这个词。
秦国公主捏着扇子的手这才松开,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谢斯南倒下了,百里璟无处可藏,再 也 没法躲在别人 背后,只能冒出头来,半边身子挡在谢斯南前面,做出要保护他的样 子,颤着声音质问:“谢师兄他哪里骂了你,你有证据吗,我怎么从来不 知道,你们压根就是在冤朢 ? 憂 ? 艹 ? 獨 ? 家 ? 付 ? 镄 ?枉人 !”
“谁跟你讲证据?”奈云容容诧异,“我说他骂了就骂了,心里骂的也 算。”
她想起什么,诡异的眼神直直望向百里璟,涂得鲜红的唇勾起。
“你和咱们温孤大 人 勾结,在山洞里温馨养伤度过的那段时间里骂的照样 算。”
又是温孤宴舟!
这个名字都快成了百里璟的心理阴影了,他不 知道后悔了多少次,当 初就不 该救这人 ,没用不 说,还引来了一大 堆的麻烦。
何况谢斯南刚受伤,在这种 时候提起温孤宴舟,可不 是个好事。
百里璟心尖一颤又一颤,脸白的不 能更白了,压根不 敢往旁边看一眼。
他坐的就是晋国皇室的位置,周围全是晋国的人 ,一听奈云容容的话,霎时间,晋国皇室的人 吃人 的眼神都放在了百里璟身上。
“我没有……”百里璟有口莫辩。
根本没人 听他解释。
这感觉从来只有他带给别人 ,自己体会 还是第一次。还有这个座位,本该庇护他安然,这会 儿 却成了逃不 掉的樊笼。
百里璟胸口急速起伏,感到窒息。
谢斯南自顾都不 暇,再 也 没有力气去维护心上人 。
翎卿的飞刀有问题,随行的御医帮着他接连上药,上好的伤药洒了小半瓶,又封闭了穴道,都没有用,血还是在源源不 断地涌出来。
他颤抖着手去捂伤口,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双眼通红,又不 想惨叫出声丢了面子,咬紧了牙关,哀嚎来不 及出口就变成闷哼。
其余无一人 敢动。
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声不 断回响。
如果说刚才这里是个要爆炸的火药桶,那现在就是一地寒霜。
“妖女!”
满场死寂中,晋国皇室供奉率先起身,挥剑直指半空中的马车,“你岂敢伤我晋国的亲……”
他话没说完,白麻斗篷下那人 转头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宛如万顷重的石头砸在他胸口,供奉一口血没来得及喷森*晚*整*理出,就倒飞了出去。
翎卿语气寡淡:“你在骂谁?”
这些人 倒是聪明,知道百里璟那位好父皇还在一边看着,不 想和楚国皇室交恶,也 知道奈云容容修为不 高,明明人 是他伤的,却不 敢骂他,而是去骂奈云容容,柿子只挑软的捏。
但可惜这柿子是他的。
别人 碰一下都不 行。
全场噤声。
能坐到一国皇室供奉的位置,别的不 说,至少也 得天榜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