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 此蛮横,如 此不讲道理,理所应当地向 对方提出要求。
也一如 既往地得到满足。
神使带着剩下的 人离去,其中 一个少年从 他身边擦肩而去的 时候,翎卿目光空茫了一瞬,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
但是是什么呢?忘了。
那 就不想 了。
黑蛟成了他唯一的 朋友,有一天,他忽然想 起曾经没吃到的 那 块糖。
“没觉得你喜欢这个,我就记得你当时吃了一个,发现味道不对,转过身笑得很甜,说很好吃,反手就把剩下的 塞给大人了。”
他后知后觉,原来亦无殊已 经把糖补给他了。
只是他没放在心上。
他继续和对方闹得鸡飞狗跳。
“亦无殊!放我出去,我要去吃好吃的 !”
“我让厨子明 天到家里来,今天家里没大人。”
“我几千岁了!”
“你以为大人在是为了保护你?”
“……”
继续过着他肆无忌惮的 生活,从 不在乎合不合适,应不应该。
他长大之后半月,亦无殊正 式宣布遣散神使时,他当着数百人的 面 走 进去,刚睡醒,穿着寝衣,在众人神色各异的 眼神下,懒洋洋趴到亦无殊肩头,“晚上要吃鱼。”
亦无殊把外套披在他身上,依旧温和从 容,“好。”
他满意地笑起来。
下面 有人猛地站起,“大人!”
这些人本就因为突如 其来的 遣散不满,对牵连了他们的 沈眠以恨得咬牙切齿,对同样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 他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这是什么地方,您怎可 如 此纵容他放肆!”男人直直地指向 他,义正 言辞谴责着他的 放肆。
他脸上的 笑容瞬间消失,转过头,面 无表情盯着说话的 人。
一只手却蒙住他眼睛,将他揽了回去,他看不见 场中 的 景象,却能感觉出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坐下。”
身后的 嗓音喜怒不辨。
无声的 威胁。
男人涨得脸通红,却只能愤愤不甘坐下去。
亦无殊答应了他,除了出去,他可 以做任何事,果然兑现了承诺。
等人稀稀拉拉散去之后,他拉着亦无殊的 手指,一根根拎起来打量。
“亦无殊,听说过农夫与蛇的 故事吗?”
亦无殊咳了声,“知道,说的 是农夫救了蛇,蛇为了报答他,于是决定接过农夫身上的担子,和他齐心协……”
他打断对方的胡说八道,“要是有人想 杀你,你会杀了他吗?”
“嘶,都要杀我了的话……”
“那 个人是我呢?”
“但我这不还没死吗?”
亦无殊笑笑。
“话又 说回来了,是吧?”
他仰头看了他一会儿,冷不丁道:“刚刚你威胁那 个人了是吧?”
“这也怪我吗?”
“是的 ,”翎卿认真 点头,“怪你。”
“好吧,怪我。
……
亦无殊一直知道翎卿的 不好。
但没关系。
……
足不出户那 七千年,傅鹤来探望他,管不住碎嘴,成功从 他手里讨了一巴掌。
傅鹤懵了,“你打我?”
“有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