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在想自己这一万年怎么就养了个 不知感 恩的白眼狼吗?你早该知道这件事了……”
“我想你开心。”
亦无殊说。
他的脸还在翎卿手里,互相依偎的姿态,却 没有半点温情。
这只 手曾经那样小,小得 连他一根手指都 抓不住,他一条小臂就是 对方大半个 人的长短,他可以轻松把人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
后来突然就长大了,但也没大多少 ,还会来抱他的腰,搂着他脖子不松手,那样依恋那样柔软。
“想你像个 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可以自由自在,不必再被任何东西束缚。”
他始终记得 初见 翎卿时那一刹那的悸动,倦鸟归林还于巢,终于也有了可以牵挂的存在。
“结果我成了你最大的束缚。”
他把自己的手自翎卿手中抽出来,指腹擦去 他眼梢化开的雪水。
翎卿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
还能说什么呢?
这就是 个 死局,不在什么苍生,仅仅是 他和亦无殊之间的矛盾。
他和亦无殊本来就不是 一路人,冲突大到了完全没有缓和的余地,全靠着亦无殊厚着脸皮,顶着一张八风不动的笑脸,勉强推着他走了这么久。
真是 傲慢,傲慢得 让人想咬一口。
连商量的余地都 没给过,就满不在乎地想用自己去 赎罪。
他被囚禁多年的怒火尽数发泄在自己身 上也无所谓,怨恨他也无所谓,无论他提出多过分的要 求都 任劳任怨。
他又不是 什么都 不懂,就算再不通人事,亦无殊也跟他说了无数遍,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去 亲近亦无殊的时候,亦无殊僵硬的反应代表着什么。
亦无殊对他没有这样的想法,他的做法还让亦无殊尴尬无比。
只 是 依然纵容着他,所以随便让他发泄。
永远怀抱着好心态,觉得 时间能够解决一切,每次他想要 打破这样的局面,亦无殊就不动声色把话题扯开,用其他事情来吸引他的注意 力。
他不是 不知道,只 是 没到万不得 已,他懒得 和亦无殊计较。
到今天,再也回避不掉这个 问题。
翎卿深吸口气,寒风呛入,他偏头咳起来,亦无殊顾不得 两人之间的僵持,低头去 抬他的脸查看,“怎么了?是 不是 太冷了,我们回……”
翎卿拉下 他脖子,撑起肩膀,仰头吻上他唇角。
亦无殊动作顿住,一手还撑在地上,手心下 的万古坚冰寒刺骨髓,好像连手心都 被冻得 粘在了上面,轻轻一动,就会撕下 一块带血的皮肉。
翎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 这么做,或许是 习惯了,心情低落时,下 意 识就做了自己平日里最习以为常的事。
他的欲望不因谁而生,却 需要 一个 发泄的渠道。
他在亦无殊唇上轻轻厮磨,慢慢直起身 ,手臂绕过他的肩,□□跨坐在他身 上。
这姿势让他终于能比亦无殊要 高了,不过翎卿这会儿没心情再去 想这些。
“你咬着牙关干什么?不是 喜欢亲吗?”两人的唇几乎没有分离,说出的话也困在彼此 气息中,“……装什么?”
亦无殊的手终于和冰面分离,没有血肉模糊,只 是 冷,透彻骨髓的冷。
扶在翎卿腰上时,那冰冷的气息轻易便透过薄薄衣衫附着在了翎卿身 上。
翎卿被冰着了,却 没躲,喘息间发出逸叹,微微仰起头,细长的指扶着亦无殊的后颈,将亦无殊的头按向自己。
他身 上的气息太过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