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蛊惑。
他的 声音又被收走了。
“宁佛微……”亦无殊念了一遍这 陌生的 名字。
他记事 不像翎卿那样 任性,稍微回想,就把几件事 全翻捡了出来。
原来是那个时候。他道:
“处死 。”
一连串干脆利落的 “处死 ”从惯来仁爱的 神口中说出,不带丝毫犹豫,彻底颠覆了新神使对亦无殊的 印象。
他们这 才 知道,他们之前错得有多离谱。
傅鹤却习以为常。
亦无殊看重的 从来都不是具体的 哪个谁翎卿除外。他眼中看的 是众生,个别人 的 生死 从来不在他眼中。
等到哪天,他觉得众生可以自己照料自己了……
傅鹤不敢想下去。
然而,一向利落的 江映秋这 次罕有地没有及时应答,愣了一愣,迟疑着问:“大人 ,是只处死 宁佛微,还是……”
他不太能说出那个名字。
曾几何时,两人 还是至交好友,他虽然对沈眠以刁钻的 性子不太认同,也不支持他针对傅鹤,但在他们那一批的 神使中,他和 沈眠以同上战场的 次数最多,沈眠以屡次救过他的 命,两人 最为交好。
“一并。”亦无殊淡漠道,“我给过他机会 。”
江映秋闭上眼。
他不抱希望地问出这 个问题,果然也得到了意料之中的 答案。
沈眠以心态上的 问题,在老神使中,算得上是一个公开的 秘密。
只是人 人 心照不宣罢了。
大人 提点过,也给了时间,让他休息。
他们也试着劝过,奈何无用。
沈眠以一连告假几千年,大人 不曾有过质询,全都由着他去。
可再看好的 下属,养不好这 性子,还越发偏激,知道自己被监管,就借他人 之手朝着翎卿下手……
“大人 。”殿外忽然传到一道的 嗓音。
似乎是什么长途跋涉的 老者,沧桑疲倦扑面而来。
其他人 没听出这 是谁,亦无殊却朝外看了一眼,眼光如水空明。
沈眠以自殿外走进来,不管自己斑白的 两鬓带起的 惊讶吸气声,自顾自提起衣摆跪下,“不劳大人 遣人 去抓我,我自己来请罪了。”
江映秋不忍道:“沈兄,你怎么……变成 这 样 了?”
“心思太重,不思悔改,反堕魔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吗?”沈眠以平静道。
江映秋千般言语,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声叹息:“你何必呢……”
“我只是不明白这 一切……”沈眠以苦笑了一声,“或许那一日真的 是我的 劫难。”
他抬起头,直视着亦无殊,“大人 ,若是那一日,我没有闯入这 里,一切是不是会 有不同?”
这 是他的 梦魇,是他永远解不开的 心结。
他平静的 生活自那日终结,从那以后就是数不清的 噩梦,以及被迫离开曾经发誓要为之献上生命的 存在的 疼痛。
沈眠以撩起袖子,把被束缚了手铐的 那只手伸出来,平平地摊开在亦无殊眼下。
“若是那一日没有发生这 些,我会 落得这 个下场吗?”
亦无殊扫了眼他的 手,阖目道:“看来你还知道不少。”
“自是该死 个明白。”沈眠以跪得笔直。
“我看你死 得不大明白。”亦无殊道。
沈眠以只稍转动 了下思绪,蓦地扭头,看向其他人 。
其他神使不明所以,只看到他脸色忽的 一白,抹了层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