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无殊心中 的喜悦冷却下来。
“可真是让人为难啊。”亦无殊在 床边坐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心思重 重 ,“算了,睡醒再说。”
“难题就留给明天 去想好 了。”
亦无殊换下一身脏衣服,捏了个诀把自己 清理干净,把孩子搁在 里面,一边给它加固封印一边嘴里念叨着 :
“这床你能睡吗?不能的话明天 再给你做小床,你先将就一下,我今天 累了不想折腾,咱们约法三章,我睡着 了不准杀我,要做什么我等我醒了再说……”
他捡了块玉,捏了个矮矮的小枕头,铺上 软垫,垫在 裹成包袱卷的孩子脑袋下。
孩子气 鼓鼓挣扎,还试图用神力腐蚀裹着 自己 的被子,可扑腾半天 ,除了把自己 从枕头上 弄下去,什么也做不到,这被子也被亦无殊施加了阵法,他破不开。最后只 能气 恼地翻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 亦无殊。
亦无殊侧躺着 ,望着 那个小小的身影,心情复杂。
这孩子和街上 想抢劫他的那个孩子不同,那个还能交给神使教养,而他手中 这个显然不可能。
他比谁都清楚,这孩子和他是同一类,身体里蕴含着 多少力量。
就算现在 还小,可他总会长大,若是交给别人抚养,那十有八九是在 害别人。
只 有他能制止这孩子。
烫手山芋看来是要砸在 手里了,亦无殊翻身躺平,骨节分明的手指搁在 眼睛上 遮着 光,虽是多了些许麻烦,好 吧,是很多麻烦,却也不觉得太过为难。
世界上 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呢?
没有。
是吧?
一个孩子而已。
翌日 ,亦无殊起了个大早,把脏衣服放进 竹篓交给殿里忙活的山精,便带着 孩子出门了。
孩子嗜睡,这个点 太早,还没睡够,被他抱起来也只 是动了动,把小脸藏在 他怀里躲着 光,没有醒来的迹象。
睡着 好 啊。
看不见那双眼睛时,这就只 是个除了长相漂亮之外,没什么特殊的普通孩子,连里面赤/裸直白的杀意也能一并忘却。
亦无殊又能溺爱了。
就是他带着 孩子走上 大街的身影惊呆了一众人。
“那是……大人????”
“他手里的孩子哪来的?”
“孩子,什么孩子?”
“大人是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摆宴也没叫我?”
“……”
消息风一样卷到其他神使耳边时,傅鹤正手忙脚乱扎头发,又去正腰带,踩着 点 去上 值。
昔日 的年轻神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毛毛躁躁,没有一点 稳重 ,叫一帮同僚很是看了一通笑话。
傅鹤刚进 门听了这个新鲜出炉的传闻,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着 急忙慌扶着 门框,差点 喊破了音:
“你说谁的孩子?”
来报信的人也是一头热汗,倒不是跑快了累的,纯是激动,“大人!就在 刚才,我亲眼看到他抱着 个孩子出去了!”
傅鹤嘴张成了个圆圈,“我……”
他是这里的神使中 、唯一一个跟亦无殊聊过这事的人。
昔日 随口笑谈成真,别提多惊讶了。
大人还真弄了个孩子出来啊?
不是,怎么弄出来的?
沈眠以从他身边走过,俊秀眉眼淡淡,“一大清早慌慌张张的做什么?都是多大的人了,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其他人纷纷收了笑,肃容向他问好 。
沈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