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刀肉也不 过如此,骂他什么都能嬉皮笑脸受了,脸皮厚得刀枪不 入,这种人往往最难对付。
西陵慕风眼里闪动着冷意,“你究竟来 做什么?”
“不 是太子殿下说要和陈某结盟吗?这不 ,陈某特地来 寻太子殿下,怎么太子殿下就这个态度?也太伤陈某的心了。”
陈最之说这话时嘴角还挂着 笑,可看不 出伤心来 。
谁都知 道西陵慕风只是嘴上说说,陈最之却 好 像当真了。
“陈某只是好 奇,太子殿下当真认识那人?”
他就是一个游手好 闲的散人,平日里打鸟捉鱼,也没兴趣关注这些江湖八卦,消息不 比这些皇子宗主灵通。
还是昨晚听那位什么宗主提起,才 知 道翎卿从前还去过秦国。
还和秦国太子有过交集。
他特地把人逮住了,好 好 问了一通,终于弄清了来 龙去脉。
原来 是秦国的一个藩王,叫什么囚陵王,冒犯过翎卿,被这位秦国的临风太子出言训斥了。
“原来 你连这个都不 知 道。”西陵慕风嘴角上扬,心底骤然生出一股满足感,看陈最之的眼 神不 自觉就带了些居高临下,“看来 你们根本不 怎么熟嘛。”
陈最之懒得和他一个小辈计较这些,只是玩世不 恭地笑着 :
“就是不 熟,才 来 讨教太子殿下啊。”
“肤浅之徒,孤为何要告诉你?”
“那陈某不 管,总之陈某一定 要知 道,”陈最之慢悠悠笑着 ,“我等他,可等了一百多 年了,原想着 等他忘记那人,结果等来 等去,反而把他亡妻等回来 了。”
他拇指把剑顶出鞘一寸,清光折射着 阳光,只是一把貌不 惊人的凡剑,可在他手下,也不 比任何神兵利器要逊色。
“太子殿下要知 道,世间最牢靠的,可不 是皇权啊,”陈最之脸上混不 吝的笑容淡去,“而是实力。”
西陵慕风眼 里霎时爆出杀意。
他最忌讳旁人和他提起实力这两个字。
刹那间暗流汹涌。
西陵慕风身旁,影子一道接一道浮现,立在西陵慕风周边,阳光都穿不 透这些淡灰色影子,双刀出窍,和屋檐上的人对峙。
陈最之忽的笑了一声,“看你紧张的,何必呢?把死 士撤了吧,又打不 过我,等会儿要是动静太大,把其他人引过来 ,人家 上前一问,还得纳闷一下,俩失败者怎么还能争风吃醋起来 了,我是不 怕丢脸,但我感觉你怕。反正我们谁也抢不 到手了,也算同一个人的手下败将,同一个坑里跌倒的兄弟。”
“……”
陈最之:“配合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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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云容容推开门,窗格的阴影在地上移开,她踏进门,白底软靴踩在青玉铺就的地面上,发出微不 可闻的声响。
屋内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药味、长久卧病在床发出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
卧房深处,似有若无的呻/吟飘过来 。
转过几 道屏风,又经过几 重帷幕,苦涩的药味骤然浓郁。
她终于见到了病床上的人。
奈云容容站在一丈远的地方,神色不 明,看着 床上只剩一把的瘦骨,还有厚重棉被之下细微的起伏。
周云意打定 了心思磋磨密宗宗主,屋子里非但没有布下任何阵法 维持温暖,还将几 扇窗户通通打开,任凭秋意凉风对着 床吹。
似被来 人的脚步声惊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勉强睁眼 ,黄褐色眼 皮掀开一条缝,只看到一道模糊纤细的女人身影立在不 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