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云容容低声说:“您吩咐就好。”
前方来 了人引路,谢景鸿跟着他们一道去 了,入了从周家“借”出 来 的地牢,走到 最深处,才见 着里面的人。
卫屿舟再次变回了乞丐模样,自 卫家出 来 时穿的好衣裳已经被扒干净了,穿着一身囚衣,蓬头垢面,被人用两根铁链高 高 吊起双手,浑身血迹斑驳。
听到 脚步声了,勉力抬起头来 ,又开始赫赫地笑,听着像什么阴曹地府里的厉鬼发出 来 的,弧度瘆人,渗满了血的齿缝里不断滴出 涎水。
他阴森森的眼珠子在翎卿身上一转,“你们来 啦?”
“这不是 我们尊贵的魔尊吗,怎么不装了,头发都不屑于藏一藏?”他往前一扑,拽的两根链子哗哗响,活像扑到 翎卿身上去 似的,几番挣扎,又把手磨破了一层皮,才彻底死心,只用阴暗又粘腻的目光盯着翎卿,“是 为了那个 女人专程来 的吗?”
没人理他,他自 顾自 又把目光转向奈云容容。
他昨夜才见 了密宗宗主的妾室,从这张相似的脸上看出 了奈云容容的身份,于是 笑得 更开心了,“你就是 魔尊的那条走狗?”
“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我把你母亲杀了,都是 因为翎卿,你恨不恨他?”
奈云容容无动于衷,“她 早就不想活了吧?”
要不是 周云意想折磨她 ,故意让人“好生伺候”,各种珍贵药材流水一样送进去 ,周边又有无数人盯着,照那个 女人掐死自 己孩子的劲头,估计早就自 我了断了。
“她 折磨了我十年,你跟我说她 死了,是 想说什么呢?”奈云容容淡淡道。
奈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若是 能 够归到 家里,我一定要弹上一曲。然而点一炉香。
不知道家里的人是 不是 也在思念着我?
可 她 家里无人思念她 。
奈云容容眼也不眨,“你跟我说这些无用。”
卫屿舟挑拨不成,又起一计,“那你知不知道,她 临死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她 说你下贱哈哈哈哈哈就因为我告诉她 啊,你女儿,现在在魔域里,给魔尊当禁脔,那就是 个 人尽可 夫的婊子,你们母女都是 一脉相承的下贱货,她 还不信呢!我告诉她 ,你那样生来 就给人操的炉鼎,在魔尊身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整日里过的是 什么日子,说不定啊……”
他嘿嘿笑了两声,“她 就接受不了了,拿刀了断了自 己,血喷了这么高 呢!”
他越说越癫狂,最后仰头狂笑起来 ,“周云意说得 对,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你们母女都给我死!”
这话 周遭士兵听了都觉得 不堪入耳,谢景鸿更是 别过了头,难掩厌恶。
整个 地牢中只剩下他的笑声回荡。
“想知道她 在我身边整日里过的是 什么日子?”
谢景鸿朝身旁看去 ,即便 听了这些污言秽语,翎卿眉眼都未动一下,别说他,他身旁的奈云容容都不在意。
这种话 他们可 听得 太多了。
早些年,温孤宴舟天天被叫做迷惑少主的妖妃,奈云容容就是 小妖妃,多难听的话 没听过,还差这点吗?
翎卿站在阴影里没有挪动,卫屿舟却察觉了自 四面八方而来 的压力。
漆黑黏稠的影子自 地上拱起,缠住他手脚,卫屿舟停下大笑,惊得 破了音,“这是 什么鬼东西?”
但紧接着,他连话 都说不出 来 了。
影子把他手脚全压制住,让他连根头发丝都动不了,嘴也封住,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