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 是 想在临死前听一句师尊而已 啊,”亦无殊温声哄他,“翎卿,嗯?”
翎卿捏起他下巴,轻轻撇到 一边,“别想。”
亦无殊失笑,手抵了抵下巴,自己把脸正回来,抚上他额头。
真像是 摸一块冰啊,这么鲜活的 一个人,摸起来却一路凉到 了心里。
分明很简单就能解决……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解决。
但他的 直觉告诉他,翎卿不会愿意。
他宁愿让千山雪月月发作,在每月之中空出这么一日,给自己留下这么个要命的 破绽,也 不愿意让自己依赖上谁的 抚慰,更不想对谁产生眷恋这样的 情 绪。
这和他是 不是 要死了无关。
只 不过是 因为,他还不是 能让翎卿破例的 那个人。
但是 没 关系,已 经很近了。
至少,他是 世间离翎卿最近的 人。
谁都不能摸这只 皮毛雪白的 狐狸的 尾巴,摸了就要挨两爪子。
只 有他可以。
翎卿信任他,趴在他面前,任由他顺着尾巴根捋上去,一寸寸柔顺了握在手里,把软毛握了满手……只 是 不准他把手伸进小狐狸护在身下的 那块软肚皮里去而已 。
他该知足了。
更该忏悔。
明明知道不应该的 。
他肆无忌惮摸了,让翎卿习惯了他,再随随便便离开,翎卿怎么办?
真是 想想都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人。
但是看到翎卿看过来的眼 神,他就把一切都忘了。
原则忘了,道义忘了。
这个人永远也 不知道,自己有多心口不一,看过来的 眼 神有多亲人,好像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无声地问他
亦无殊倏地捂住他眼 睛,不想让他看到 自己这一瞬间的 狼狈。
真是 骄矜任性得不像话 。
明明是 他自己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却又不愿意承认,最后指责全落在他身上。
把他的 好 脾气当做理所当然,早就习惯了被他无限纵容似的 ,可以肆意提出要求,从不担心被拒绝
不像其他人迫于 无奈或是 什么不敢拒绝他,而是 发自内心的 。
不需要威胁也 不需要强迫,自己就会答应他一切要求。
亦无殊的 直觉从未出过差错。
一次也 无。
翎卿就是 很亲近他。
亲近得全然不像才认识了二十来天,二十来年都不止。
让他有种错觉,这个人就应该在他身边长大,被他悉心照顾,摸清他的 每一个喜好 和习惯,习以为常地接受他的 靠近,也 喜爱着被他顺毛。
只 是 不许干涉他的 事。
他只 允许自己亲近,不允许自己对他指手画脚,更不允许自己替他做决定 。
和自由无关,和变强无关,甚至和他打发温孤宴舟时随口说的 那些瞎话 无关,其他亦无关。
他的 手指迟迟不离开,还变本加厉来蒙自己眼 睛,翎卿等烦了,“好 了没 。”
亦无殊唔了声,说:“抹掉了。”
翎卿又等了会儿 ,他还是 没 把手挪开,“那你现在这是 在……?”
“看到 了不高兴的 东西 ,生会儿 气。”亦无殊说。
翎卿:“?”
他都要怀疑亦无殊借着这个举动偷偷搜他的 记忆来看了。
“所以?”他试探。
“想在里面留我 的 ,可以吗?”亦无殊指腹擦过他额角,彬彬有礼地问。
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