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木宗主也 没那么傻,没有直接质问她。
“陈尊者!”他猛地抬头 ,看向 同样坐在高处、不声不响远离是非的 陈最之,“圣女让您保护我们,您就是这样做的 吗?”
狗咬狗开始了。
他这句话的 含义太过丰富,不仅一次性把陈最之和 周云意拉下了水,还暗示着底下存在着不少交易,今天这一切都是周云意指使,他们落到 这个境地,都是拜周云意所 赐。
不少人 眼皮都狂跳起来。
司家家主用吃人 的 眼神看着周云意。
在座但凡不是傻子,都反应了过来,他们这是被周云意借刀杀人 了。
简直愚蠢,光想着揭穿身份,借他们的 手去对付魔尊了,就没想过,要是魔尊把他们全杀了,怎么办?
怎么办?陈最之笑起来,“我需要做什么吗?”
他吊儿郎当盘着腿,“你到 现在还没看明白吗?周云意就没想让我们活着走出 这里 。”
他环视一周,不怀好意地说,“不只是我们俩,这里 的 所 有人 ,她都没准备放过。你现在拆穿她是没用的 ,你说得再多,就算你舌灿莲花,把所 有人 都说服了,等你们死了,也 没有人 会知 道 这个秘密。”
不是周云意百密一疏,而是她早就没准备让这些人 活,为什么要思考他们的 安危。
只有死人 才不会泄密。
他们死在这里 才是最好的 。
“她之前说,让我和 横宗和 密宗那两 位一同对付魔尊,我在里 面喝酒,那两 位就埋伏在外面,到 时候里 应外合,定当能保护你们的 安危,但是这里 面闹成这样,你看到 那两 人 的 影子了吗?她就等着魔尊把这里 的 人 偷偷杀光呢。”
陈最之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起身,嘴里 嘟囔着骂人 。
“最讨厌你们这群当皇帝太子的 ,个个都有人 帮着搬凳子,只有老子要自己搬。”
哐当!他把椅子重重跺在翎卿身后,一屁股坐下去。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反水,让她自己玩去吧。”
木宗主目瞪口呆。
陈最之活动下手腕,对翎卿说,“行了,别举着你那个手了,要杀谁我帮你杀,老子杀人 没有天谴。”
真让头 顶这雷砸下来了,他还真没把握活下去。
翎卿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陈最之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本来还坐得随意的 陈最之脊梁骨一蹿,警惕地往后靠了些。
翎卿在警告他,别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陈最之心 里 叨咕,这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的 坏。
谢景鸿在一旁笑而不语。
“不对,”沉默许久的 南荣掌门沉沉开了口,“如果绮寒圣女当真如此,那她不管自己的 安危了吗?”
有三个云端强者在这挡着,她都未必能安然无恙。
只能说富贵险中求。
她以身入局,把自己当做一块蜜糖,吸引敌人 到 来。
可现在,这一切被推翻了。
她只放了一个陈最之在这,那谁来保证她的 安全?她算计了所 有人 ,难道 打算拿自己去陪葬吗?
陈最之按着后脑勺的 粗粝手指一顿,往翎卿身上看了一眼。
亦无殊注意到 了。
他心 中微微一动,翎卿来荣春院之前,也 曾往他身上看了一眼。
他问翎卿,翎卿只搪塞说他好看。
所 以他当时原本想的 是什么呢?
陈最之说:“很简单啊,只要这个周云意是假的 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