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 ,她都不知 道 怎么答
难道 说你的 长嬴兄弟就是去挑事的 ,不出 事才怪。
展洛心 大,想不通就很快把这件事抛到 脑后。
“那他不会出 事吧?应该不会,掌门也 在呢,肯定会护着他的 。”
奈云容容笑出 了声。
展洛说:“容容姐,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说得挺对的 ,”百里 家那档子破事就是奈云容容去调查的 ,南荣掌门和 百里 家的 关系,还有中间 一闪而过的 微生家,她都了然于胸,“南荣离确实会护着殿下。”
只不过,翎卿需不需要,就两 说了。
外头 风小了些,展洛伸出 头 去,原本想劝她别坐在那了,当心 被风刮到 。
这风里 掺杂着雨,大半夜坐在这吹一场夹风带雨,又不拿灵力挡着,纯靠自己扛,生不生病不说,身上一片湿,总归不好过。
可他往旁边一看,差点以为看到 了一个女鬼。
奈云容容脸色纸白,眼睛黯淡无光,长发垂落到 地上,灰白色的 薄纱长裙被风吹得凌乱,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边,活像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了一样。
“容容姐,你怎么了?”
奈云容容轻声说:“我上个月做了一个梦,梦到 了我母亲,她又生了个孩子。”
“你母亲?”展洛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自己是个孤儿,翎卿也 是孤儿,也 没听 奈云森*晚*整*理容容提起过父母,他还以为大家都一样。
“……恭喜?”
他也 不知 道 这种事该不该恭喜,旁人 家里 平安生子,总归要说声恭喜,但看奈云容容这表情,又不像喜事。
展洛那颗迟钝的 大脑后知 后觉,“你是和 你母亲关系不太好吗?”
“我十来岁就离开了家,逃出 来的 ,从 那以后就再也 没回去过,也 没关注过她什么样,太忙了,一开始要忙着活下来,后来又要帮殿下夺权……”
她的人生从十岁那年就割裂了。
十岁之前她叫歌鹤,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庶女。
十岁之后她依旧叫歌鹤,但变成了一个流浪孤儿,没有来历,没有父母。
后来去到 翎卿身边,她说她要改名字,翎卿问她要改成什么,她说出了现在这个名字。
奈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
银字笙调。心 字香烧。
春已归去,她如蓬草漂泊不定,依然在外漂泊。
“我不想她,她对我不好,经常打我,掐我的 胳膊,拧我的 腰,我的 腿,我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 痕迹,没有哪一天是完好的 ,永远带着伤,偶尔她发作起来,觉得我哪里 做的 不好,还会把我带到 大庭广众之下,让那些仆妇看着,扇我的 耳光,让我罚跪,一跪就是好几 个时辰,有的 时候她会忘了,我跪到 昏死过去,也 没人 叫我起来。”
“容容姐……”展洛不知 所 措。
“我记得十岁那天,我一整天都在战战兢兢,因为每年生辰我都会挨打,她说那是她受苦受难的 日子,就生了我这么个玩意,我没资格庆贺,就连脸上露出 一点笑意都会引来一顿毒打,但我躲了一天还是没有躲过,她找到 了我,望着我冷笑,把我从 阁楼一路拖到 了厨房,捡了一块烧红的 炭,印在我身上。”
“我现在都能回忆起皮肉烧焦的 味道 。”
太痛了。
刻骨铭心 的 痛。
她在地上拼命的 挣扎,但她挣脱不开一个成年人 的 力气,只能被按在地上,脸被地上的 柴渣划破,鼻腔里 全是呛鼻的 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