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不是他不想管,而是根本管不了啊,他就打不过人家。
而且这烂摊子也不是他能收拾的。
“你在此处稍等,我这就去回禀外门长老。”张礼话说的艰难。
一想到自己要把翎卿的话转告给掌门,就觉得头皮发麻,所以还是告诉长老们吧,他一个外门执事也没资格直接找上掌门。
就在他去汇报这件事的期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坐在里面的人没有哪个不在偷偷打量门口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教习被他气了个半死之后,那人就跟没事人一样,甚至打了一个哈欠。
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困。
众所周知,哈欠是会传染的。
“哈”
教室里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哈欠声。他们起的比翎卿还早,这间教室里就没有一个真正清醒的。
等到外门长老闻讯赶来,见到的就是一屋子行尸走肉。
“这……”
他先是迷惑,看看台上被捆了手脚又封了嘴的秦卓,又看了看这一屋子好像十天半个月没睡觉的弟子,最后看了门口……门口是空的,挑事的刺头压根没有“在此等候”的意思,转头就回去睡觉了。
外门长老试着给秦卓解绑,一连好几下都没解开,眼看秦卓要彻底气炸,他们的头也跟着大了。
……
哪怕是在整个镜宗的历史上,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新入门的弟子,第一天上课,就把负责的教习给捆了。
了解完事情经过的长老无不感到头疼。
要是别的弟子和真人,这事还好解决,但要是秦卓和翎卿……
他们可不敢做决定。
于是,头疼的长老们转手把事情又往上报了一层。
让别人去头疼。
就这样,这一状硬是告到了戒律堂。
戒律堂接到后,倒是不怕秦卓的兄长秦琎长老了,但一看翎卿头顶那闪闪发光的两个大字,也跟着眼皮子狂跳。
也就秦卓那欺软怕硬的蠢货什么人都敢得罪了,这摆明了是个金蛋,还是个全宗门上下盼望了几十年,刚到手还没捧热乎的金蛋,出了事还得了?
再说这“案情”也确实不简单,主要是不好评判对错,饶是平日里铁面无私的戒律堂长老们也深觉胃疼。
错首先肯定在秦卓,早课迟到是个多大的事吗?他非要揪着不放,没事找事嘛这不是!
但秦卓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错,还不至于就拿掉一个执事,更别提他还有一个为宗门做出几多贡献的兄长。
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
至于翎卿……
要说错呢,没什么错,被人故意刁难了还不准反击,没有这个道理,他们也不主张教育弟子在外面当个老好人受气包。
但一个弟子,入门第一天,就要求宗门换掉给他上课的老师,这听着合理吗?
闻所未闻啊!
就没听说过谁家有过这种事!
他就是掌门的亲儿子,这也不可能!
但要是不换……看这人的行事态度,是真的会转头就走,搞不好还会和上次那个弟子一样,投入他们的老对手横宗怀抱。
都说遇事不决就各打五十大板,在这件事里,这板子究竟往哪边打合适?
长老们冥思苦想,最后决定。
告掌门!
“……这就是你们一大早把我叫起来、还在我家门口望天吟诗的理由?”
古朴森严的宅邸一直从山腰蔓延到山顶,后花园内,清池蔓延百里,满园花香浮动。南荣掌门披着墨色大氅,浅啜了一口茶,揉着太阳穴,疲惫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