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其他复杂心思不谈,百里璟和他是一根身上的蚂蚱,想要 达成目的,就不能在这会儿内讧。
“但这才 过去了一个月不到,他就对那些人动手了,你说为什么 ?”
百里璟猜到了,不过他觉得未必是这样。
“那些人心急去救出自家主子,肯定会行动,而且不会太久。不然的话,让怜舟桁一直落在翎卿手里,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命在?”
“不,只要 翎卿不想,他们就动不了。”温孤宴舟敛起周身无形的寒冰尖刺,恢复了不温不火的语调,“你太小看 翎卿了。”
百里璟听笑了:“我 还小看 了他?”
“不是小看 了他的能力,而是小看 了他那张脸,”温孤宴舟说,“你知道在魔域之中有多少人见过他吗?没有人知道。你又知道,在这些人中,有多少人对他一见钟情,心甘情愿奉上一条命,任凭他糟践?而这些人,平日 里又潜伏在什么 组织中?和什么 人相 交?”
他默了默,略去一句。
翎卿好似特别能挑动人的欲/望,不只是情/欲,各方面的欲/望都有,杀人的、贪财的、嗜权的……各种 各样。
而魔域,正 是天下间欲望最重的地方。
相 比较下来,皇宫、世家都这些腌臜聚集的地方都要 稍次一筹,衣冠禽兽也得穿上衣冠,再多阴暗的欲望只能藏在心里,无形之中就是一层封禁。
但魔域不一样,大家坏得很坦荡,从不克制自己的欲/望。
修仙宗门会好些,寻仙问 道之人,除了合欢宗那种 特立独行的宗门,无论是道修佛修音修丹修,都讲求一个清心寡欲,哪怕是逍遥道,也没听说门内弟子吃喝嫖赌样样来,大多数人忌讳着一个心魔。
经年累月下来,可见修心养性功夫之深。
可这已经足够了。
翎卿的大本营就在魔域,蘅城也在魔域,逃不出翎卿的手心。
“我 要 是没去,守天铖到死都不会知道是谁出卖了他。”
带路不是他最大的用 处,归根结底,他最大的用 处在于他对翎卿方方面面的了解。
那座魔宫只占了极小的一部分。
翎卿身边的人安插在什么 地方,有多少人向他释放好感,哪些人可用 ,他通通知晓。
这才 是最可怕的地方。
在进入密室之前 ,他就替百里璟剔除了那些人。
可结果还是被翎卿知晓了。
也对,怜舟桁手下那么 多人,守天铖想去救他,自然会调动不少人参与,其中一个翎卿的人都没有,已经说明了问 题。
不但暴露了守天铖的计划,还暴露了他的存在。
温孤宴舟感觉自己在跟翎卿下一盘棋,互相 都了解对方的棋路,想着要 将死对方。
原本他占着优势他了解翎卿,是心甘情愿去了解,但翎卿要 关 注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全心全意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未必有那么 了解他。
可翎卿硬是把这点劣势转为了优势。
刚一开局就吃了他一步棋。
就如同曾经被迫离开镜宗的百里璟,以及被迫去劫杀百里璟的怜舟桁。
他的殿下可真是……太擅长玩弄人心了。
温孤宴舟苦笑。
他继续说:“他在那间密室中每安排一项任务,出个门的功夫,就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把他的计划卖给翎卿,无关 利益,也无关 理智,你可以想象成那些人都失心疯了。”
百里璟听得摒气 ,胸口阵阵发闷。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只是一面之缘,就让人爱他爱到发疯?那街边走过的人,无意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