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紧了紧毯子,人生第一次不需要记挂着 赶紧修炼去 赶超谁,安稳地 睡去 。
亦无殊看着 他 睡梦中浅浅扬起 的唇角,熟睡之 后还在他 怀里翻身,扒着 他 不松手,前所未有的依赖,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抱着 的这个人想杀了他 ,一切隔阂都消弭,心里生出一丝古怪。
他 靠向车窗,向车窗外的非玙传音。
“你和翎卿离开那段时间做了什么?”
非玙:“哎呀,人老了就是耳背,这怎么突然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小伙子,前面穿白衣服的小伙子,等 一下,你们有谁会医术吗?快给我看看!”
说着 就一咕噜翻身下了两匹雪狼,硬从长孙仪手里抢来的赶车活计也不干了,到处去 寻医问药。
亦无殊撑着 下颌,“欲盖弥彰啊,看来问题很大 ,合伙瞒着 我?”
“……非玙为什么这么亲近翎卿?”他 低下头,拇指擦过翎卿的唇角,心里一层疑惑浅浅浮动。
他 在雪白里衫外披了一件浅蓝色薄袍,被翎卿滚得皱成一团,月白色发丝也和翎卿的辫子混在一起 ,不分彼此。
“不公平,明明我先来的,不该和我商量怎么欺负他 吗?”
亦无殊不高兴,于是他 低下头,把人亲醒了。
翎卿头发乱糟糟的,起 床气爆发,把他 连人带被子赶下了车。
亦无殊的气息离开,系统终于能喘口气,从他 袖子里冒头,再三打量,确认没有发现 敌情之 后,才熟门熟路地 在翎卿枕头边团了个窝。
那个男人来了之 后,它和翎卿一起 睡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系统愤愤不平,使劲在翎卿脸上 蹭了下,暖烘烘的身子挤在翎卿脸上 ,四仰八叉睡去 。
就这样一路回了镜宗。
镜宗同去 的那些弟子名义上 已经死去 ,长孙仪他 们也不好扮演这些人,离镜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离开了。
翎卿进门的时候,明显察觉了四面八方传来的眼神。
南荣掌门不可能公布那些弟子做下的事 ,没有证据。他 借刀杀人把人除掉,手段也算不得正 大 光明,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 翎卿的意思,全推到谢斯南派来的杀手头上 去 。
死无对证,一了百了。
但 这样一来,作为这一行人中唯一存下来的人,翎卿就太惹眼了。
翎卿没管,这些是南荣掌门要处理的事 ,不是他 的。
“兄弟!”一声大 喊。
黑影飞扑熊抱而来,展洛抱着 翎卿不撒手,哭的呜呜呜的,“你可算回来了,你知 道吗,那天我听说你们坐的船出事 了,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还好还好,你小子命大 ,这都让你活着 回来了。”
越听越不像好话,翎卿推他 的脸,试图把这块牛皮糖从身上 剥下去 。
“松!开!”
展洛还不知 道自己即将失去 一张免费饭票,对着 全须全尾、打量了三四圈也没看到缺胳膊少腿的翎卿,非常激动。
放任他 这样说下去 ,今天就该没了,翎卿说:“我去 见掌门。”
“噢噢噢。”展洛小鸡琢米点头,“是该去 ,你们……”
他 往翎卿身后看了一眼,某偷渡出来的人已经离开了,挥一挥衣袖,又成了避世隐居的亦仙尊,“……就你活着 回来了吗?不是说沐青长老也在?”
“长老在后面。”翎卿随口说。
也不算说谎。
打发了展洛,翎卿第一次去 了南荣掌门所在的主 峰。
南荣掌门在后山花园里沏茶,推了一杯给他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