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过威胁奈云容容给 他解毒,奈云容容还活在翎卿身边,就说明了这个女人绝不可能背叛翎卿。
奈云容容笑了:
“如果我手上还有殿下的血呢?任什么毒混入了千山雪,都会变得无药可解,你也没机会去找解药。”
她纤细冰凉的手贴上怜舟桁脖子,“别 动,城主大人,配合我一点。”
怜舟桁短短时间大脑飞快运转,他有千八百种手段在一个呼吸之间取了奈云容容的命,但他不能保证,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奈云容容绝对碰不到他。
他太掉以轻心了。
天榜第六,云顶之下无敌,这些 头衔让他下意识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何况是奈云容容这种离了毒就手无寸铁的女人。
应该从一开始就……
怜舟桁用力掐了把虎口,有点后悔来这一趟了。
他很快沉住气,微微笑起来,“殿下想如何呢?杀了我吗?我可没有做什么。”
他连翎卿每月会毒发 这件事 都没有告诉谢斯南,说出 去的那两件事 对翎卿压根不痛不痒,除了激怒他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都说奈云容容擅长易容,千变万化 ,狡猾如狐,但其实魔域里最懂生 存的却是怜舟桁。
他随时随地给 自己保留退路,永远不会把宝全压在一个人身上。
同样,他也不会把人往死里得罪。
翎卿已经树敌太多 了,晋国,楚国,还有其他,再和他鱼死网破,恐怕不好招架。
“不用劳烦您做什么,”奈云容容撩了撩眼角,立在他身后,手始终压着 他脖颈,窈窕的身姿娇俏得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蔷薇花,“殿下让我带您进宫一趟,我们去看 好戏。”
怜舟桁心下叹息。
谢斯南那边能不能成功他不知道,但他这趟估计要无功而 返了。
既然如此……
“谢斯南派人去了魔域,我记得殿下的寝宫好像不怎么喜欢让人守着 ?”
他有意卖个好,提醒奈云容容别 忘了另一边。
实际上翎卿的寝宫何止是没人看 守。
那简直就是我家大门常大开,没留任何人看 守,谁想来都行。
翎卿很讨厌自己周围有活人,以前温孤宴舟还在的时候,只有温孤宴舟一个人有资格步入他的寝宫。
等于只有温孤宴舟守着 他。
现如今温孤宴舟死了,怜舟桁也没听说他布置了什么新的守卫。
难道是有什么秘密的杀手锏?
“没事 。”奈云容容脚步没停,把他拎起来,贴着 他往外走,看 上去两人就像在亲亲蜜蜜地依偎在一起,“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怜舟桁心里一动,借机刺探:“怎么会什么都找不到?我听说,魔尊的寝宫之中摆着 一座水晶棺……”
“空的。”
“什么?”怜舟桁一怔。
-
魔域。
几名杀手从地上的阴影中成型,手中握着 刀,一步一步接近地窖中心的那座水晶棺。
说是水晶棺,其实大半都是纯白的坚冰雕刻而 成,静静地躺在地窖中,散发 着 银白色的光晕,别 人惊鸿一瞥,很容易把这认成是水晶做的,坚冰不透明,从远处看 ,只能看 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却看 不真切。
眼看 水晶棺近在咫尺。
几名杀手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
其中一人上前,用刀撬开了棺材板。
另一人早已做好准备,立刻把一个紫金八宝匣打开,打算把尸体装进去带走。
可八宝匣的光芒一照,冰棺之中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