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她试着 想象了一下那 个画面,她和温孤宴舟?

不行,要吐了。

在她认知中,温孤宴舟一直是个非常、非常极端的人。

虽然温孤宴舟常年带着 一张温和笑脸,做事彬彬有礼,不急不躁,但她确定以及肯定,这个人的脑子很有点问题。

最大的一个问题就 在于,在温孤宴舟的世界里,只把翎卿当成了人。

他只在乎翎卿,只关注翎卿的喜怒哀乐,对翎卿的一切命令都 从不质疑,宁愿拿自己的命冒险也要把翎卿的意志贯彻到底,关键时刻,他能为了保全翎卿牺牲所有的人。

包括他自己。

作为潜在的、随时会被温孤宴舟牺牲掉的一员,奈云容容很难对他生出好感。

虽然让她自己来选,她也会愿意为翎卿去死。

但这不代表她就 能让温孤宴舟把她推出去送死。

这是两回事。

从她认识温孤宴舟以来,无 论温孤宴舟生前还是死后,她能想起来的,从来都 只有他讨人厌的嘴脸。

“您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您,我讨厌任何男人,”奈云容容生无 可恋地 撑着 脸,“你忘了吗,当初我就 是其他男人送给您的礼物,如果遇到的不是您,我大概……大概会恨不得全世界男人都 去死吧。”

她一直不喜欢回忆曾经 ,就 是不愿意想起那 段灰暗的岁月。

被人当做物品随意赠送,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宴会上,被人用鞭子驱赶着 爬向一个男人,被逼着 讨好他,只为了让他留下自己。

她爬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些人的脖子咬断,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她的手,她的膝盖,不断压在碎瓷片上,被割得不断流血,酒精浸泡着 伤口,痛得钻心。

男人们以她的鲜血取乐,不断发出让人作呕的大笑。

去死去死去死。

她极尽恶毒地 诅咒这些人,抬起头来时,却是再温顺不过的目光。

她亲昵地 依赖过去,用自己的脸贴对方的小 腿,软着 嗓子叫主人。

她想活下来,无 论如何都 想活下来。

然后她就真的如愿以偿了。

被她依偎着 的少年垂目望下来,打量她片刻,漠然得像是看死物的目光渐渐变得灵动起来。

那 是欣赏。

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欣赏,而是困兽对同类的欣赏。

他说,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野心。

“站起来。”他说。

那 是十六岁的翎卿,那 天是他的十六岁生日,他奉命替老魔尊扫除异己,有城主想要贿赂他,在百般讨好未果后,黔驴技穷,献了个女 人给他。

那 个女 人就 是奈云容容。

她那 时还不叫这个名 字,也就 和翎卿差不多大,用女 人来形容那 时候的奈云容容还不太恰当,只是个女 孩罢了。

但就 是这么一个稚嫩的,看似人畜无 害的小 女 孩,在被人打到遍体鳞伤,驱使畜牲一样送到翎卿面前时,抓着 他的靴子仰起头,青紫的眼眶里没有一滴泪。

翎卿从她眼里看到了野心。

永不屈服,永不认输的野心。

她想向上爬。

为此不惜任何代价。

“想跟我走 吗?”翎卿俯下身,盯着 她的眼睛,“爬起来,站在我面前,我就 带你离开。”

于是奈云容容爬了起来。

她脖子上带着 栓畜牲的铁环,手上戴着 镣铐,就 连双脚都 被锁住,但她用她被打断骨头的手,在地 上拖出血痕的腿,牙关咬出了血,攀着 翎卿,摇摇晃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