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谢斯南故意引我们过去,是吃饱了撑的,没 事干吗?他打 的主意,无非就是让自己讨厌的人倒霉,比如,让镜宗和晋国那位国君结仇之类的他上 个月还说,想除掉那位陛下,但他自己又是晋国的亲王,肯定不 能用自己的手,那谁合适呢?”
亦无殊配合他:“谁呢谁呢?”
“刚刚和他结了仇的镜宗啊。”翎卿给自己扎了个马尾,微笑道,“镜宗这一路会经过晋国国都,只要在镜宗路过的时候,让那位国君不 明不 白地死了,谢斯南这位晋国皇室唯一剩下的嫡系血脉再站出来一指责,不 就能把锅甩到镜宗头上 了吗?就算一时半会不 能怎么样,也能给这边添点小 麻烦,将来等他势力大了,挥兵北上 的时候,也算师出有名了。”
“你怎么猜的这边?”亦无殊忍俊不 禁。
“从他的目的倒推就好了,他现在最想除掉的人无非就两个,一个是魔尊,还有一个就是他那位皇帝哥哥,魔尊交给黑蛟了,皇帝哥哥交给谁呢?该找哪个冤大头来为一国之君的死负责?”翎卿放缓了语速,“当 然是找得罪了他、最近还刚巧要路过他家的人。”
翎卿眼角眉梢溢出点笑,“所 以,你觉得他会任凭我们从晋国国都上 面飞过去,什么都不 发生吗?”
亦无殊:“……”
翎卿低垂着眼看他。
他挨着亦无殊睡了半日,困意没 消,倒是从来雪白宛如冰雪剔透的面庞难得显出一丝红润,手足暖融融的,活似刚从热汤里离开。
常人捂在被 子里睡一觉就能体会到的滋味,翎卿从十六岁那年起就再也没 感受过。
无论是多厚的被 子,烧了多少碳,乃至于各种奇珍异宝,都不 能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他手上 这个镯子只能压制千山雪不 再毒发,不 能让他真 正恢复。
千山雪也没 有解药,只能缓解。
记载千山雪的古籍上 说,只有和雄性 /交/媾,才能让雌蛇免去一月一次的痛苦。
翎卿眼睫轻轻一颤,在睡眠中捂出了汗,连带眼角都湿润着,把那一片的睫毛浸出漆黑油润的色泽。
他让自己专注到正事上 去。
东珠海的异动,谢斯南专门 为魔尊而设的局,镜宗当 真 就一无所 知?
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前往,就连他这个入门 不 足半年的新弟子申请,也一并同意了。
就不 怕危险吗?
还是说……
掌门 他,究竟送了一船什么人上 来?
一道极力压低的呼吸声凭空出现在两人耳畔。
就和他们一墙之隔。
“你不 会饿着肚子飞过去的,你只会饿着肚子走过去。”翎卿恶劣地笑起来,头也不 回,反手掷出小 臂上 的殷红短刀。
噗
短刀没 体,门 外的人叫都没 能叫出来一声,就倒了下去。
“继续睡吧,我去看看。”翎卿推开门 ,跨过地上 倒在血泊里的黑衣杀手,俯身抽出插在尸体喉咙上 的刀,大步朝外走去。
被 独自留在屋子里的亦无殊想了想,反手给自己把门 关上 了。
说的有理。
大中午的不 睡觉干嘛?
翎卿一早就用神识探查清楚了灵舟上 各人的房间,他住在靠近船尾的地方,和其他弟子隔着一段,隔壁就是两位随行长 老 。
这是沐青怕他闹出事来,故意安排的风水宝地。
他出门 之后,没 管身后乱成一团的厢房,直接朝着沐青长 老 那边而去。
两个黑衣人正在围攻沐青长 老 。
沐青长 老 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