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一双黑瞳里的深暗。

那暗光,能湮灭所有生机。

比如,詹克己的生机。

密室里撕心裂肺的尖嚎声鼓噪耳膜,任令曦从几欲昏睡中清醒,只看见贺云朝像拎着破布般,不带任何迟疑地卸了他的肩,折断了他的手臂,手掌,手指……将他的骨骼如节肢动物般一段段分解,更不在乎他身下肆意横流的鲜血。

任令曦不可置信,她无力的扒住栏杆想起身,“贺云……贺云朝……停……”

他背对着她,似乎没有听到。

其实当然是听到了,所以呢?

贺云朝慢慢地偏首,歪着头,表情认真,审视詹克己的后颈。

然后掏出刚才从令曦手里拿来的匕首,抵住詹克己的腺体,刀刃冷静地割开血肉。

如果说被剥开外壳皮囊的那一刻詹克己已经在嚎哭求饶中生不如死,那么下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有人可以比他更残忍。

贺云朝的手指深入他皮下。

一寸,一寸,生生抠出了他的腺体。

“痛?”贺云朝在他几乎已经要断气的哭叫声中,微微扬起声线,“没什么好叫。”

他扯出那一块abo腺体组织,它的另一端还与詹克己的身体相连。

“你挖出那些受害者腺体的时候,她们都替你叫过了。”

贺云朝面无表情地扫过手里血淋淋的组织。

“Alpha的特权不是这么用的,我教你。”

下一秒,整个空间陷入凝滞一般,无形压力兜头而来,詹克己已经濒临破碎的身躯,仿佛被再度挤压,神经血管都不听话地拧转缠结,痛感钻入每一个毛孔,每一处神经元。尤其是腺体,明明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却依然能感觉到由它传导的一阵阵刺痛直击大脑皮层,那种痛苦不堪负荷,犹如身体被人用最钝的锈刀来回锉皮剐骨,生不得,死不得,明明要失去意识,却又无比清晰的感受每一丝钻痛,詹克己甚至期望自己下一秒能就这么死去,至少不被这非人的苦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