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去，他张嘴吸了几口气，再吐出来，总算压下耳鸣。

反正，玩嘛，不就图个开心么。

罗心指指脑后簪着的花，“花落之前，你可以随便提要求。”

莫关：“你都会答应？”

罗心笑了声：“你想做什么？”

莫关小心翼翼：“……陪我拍个视频？”

“vlog这样的？”

“……嗯。”

“榴莲味的套子……要试试吗，小狗。”

“不要！”

“草莓味呢？”

“不！”

“打抛饭味的诶~”

“……拜托，给我的第一次留一个正常的体验。”

“第一次啊……那巧克力的吧。”

“……”

第26章 26. 一日（4）

罗心答应拍一支vlog，也没说vlog的时长会持续多久。

那就当是，可以持续到这趟旅途结束。莫关当即就从包里翻出来一个gopro和支架。

“啊？”罗心惊讶，“你随身带这个？”

之前也不拿出来。

“嗯。”莫关按了开机，“我自己去玩的话，会拍点零零散散的。”

比如把镜头放在墙角，自己从前头慢吞吞走过。那些片段都没有意义，没有好的光线、构图，只是单纯的记录，记录他来过，记录他离开。去山里就带无人机，升至高空，人也好像升腾着飞了一趟。像阮千淮和莫程合照，他就做镜头后的人。如果同行的人多，则什么也不拍。

他们家摆出来的照片，几乎全是阮千淮和莫程的合影。难得几次一家三口出门玩，莫程毫不客气把单反塞到他包里，全程由他负责背，而他留下的痕迹，不过洗出照片背后的手写日期。

别人家的全家福，小孩站在父母中间，笑靥如花，他们家的……莫关在父母之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小孩就是这么用的，从小教他拍照，长大就可以收获合格的摄影师莫程如是说。

无人机限制太多，这趟又赶，莫关嫌麻烦就没收，gopro倒是随手揣了。

他想着，万一能用上呢。

啊，现在，真的用上了。

罗心大概是看不出来他内心的翻涌。他想，若是可以为这短暂一段留下点什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是朝前看又兼爱回忆的人。人留在影像中的片段，无需前因后果，他会反复去观看，再次体验那时的心境。

莫关本想把相机别在衣服前，想了想还是手拿着，扭过脸问：“介意入镜吗？”

如果介意，他可以把镜头偏移，卡在他们上衣的视角，或者只露她的一半肩膀。

有声音收录，没有脸也没关系。

罗心看看镜头和旁边的小框，再抬头看莫关，灿然笑开：“不介意啊。”

她长了张极其适合上镜的脸，就算是卡在边角，镜头畸变也不会让脸看起来奇怪。站在高一级的台阶，她看起来比莫关还要高些；镜头前，她的脸亲昵地贴过来，毫不客气地把莫关从画面中心挤开，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掐掐莫关的面颊。

“小狗小狗。”

“大家好呀，”空的那只手朝镜头挥挥，罗心说，“欢迎收看我和小狗的曼谷vlog。”

她在模仿她看过的情侣博主的开场。

她用的力气不重，指腹只是轻轻地按压。莫关脸颊肉被她推动，实在很难忍住笑。

莫名其妙的欢喜因为她喷涌。他开始庆幸，相机的防抖功能足够好，不然导出的时候，画面里可能全是虚影，糊得一塌糊涂。

他们从喧闹的街上走过。举着镜头，他们被当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