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猜呀。”罗心说,拿着冰杯的那只手勉强竖起一根手指,“一次机会。”
她的甲型像圆润的贝壳,指尖一点粉色,莫关不自觉地把目光落在那里,想了又想。
“你不喜欢?”
罗心摇头,折下一根手指:“不对。”
“那是……”
她耸耸肩膀,很直接地说,“因为飞曼谷便宜呀。”
“……啊?”莫关茫然,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然后反应过来,“给我卡号,我把机票钱转你。”
罗心失笑:“不是这个意思诶你说,这家怎么样?”
他们路过一家按摩店。大落地窗,从外头看着环境尚可。莫关发现她好像格外偏爱开盲盒一样的随机体验,指着店门的时候语气都兴奋起来。他以随意的语气:“我不挑,看你啊。”
反正只是找个地方歇着而已。
接待推了张带中文的表格来,稍作介绍,罗心勾了项目,问莫关:“我们按两个半小时,然后去吃午饭?”
她说,我们。
莫关因为简单的两个字心情很好,点头说好啊。
二人被引着上楼,换了衣服。里间两张铺了软垫的台子,由两片纱帘分隔。师傅用泰语比划着问要不要把帘子收起来,莫关摇头,也用泰语回答说不用,罗心咦了一声:“你会?”
“日常的懂一点,会听说不会读写。”莫关说,“为了我妈学的。”
这其实是个乌龙。
小时候他不知受了谁的误导,根深蒂固觉得阮千淮是泰国裔,想着得在新年的时候给他妈露一手,别出心裁用泰语流利地说一段新年祝福。第一次听,阮千淮很给面子地鼓了掌,但实在听不懂;莫关还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好,再接再厉,在来年说了段自己觉得更好的,又一脸期待地等着阮千淮给反馈,直接把他爸妈搞迷糊了问清楚缘由以后,这段被莫程直接加入家庭笑料,成为每年过年的必备节目。
小时候的莫关分不清好赖话,看他爹妈笑得开心,暗下决心:明年一定说得更好。
……
半透明纱帐垂着,影影绰绰,莫关侧过头去看另一边。香薰点着,轻轻柔柔散在空气里,精油推上来,肩颈上的力度不轻不重,他说话声音都低了:“你出来这么久,Cino怎么办?”
罗心说:“托给朋友啦。她家一只金边,Cino可喜欢人家了你呢,你养的什么?”
莫关:“拉布拉多和一只串,好像串的布……可卡布。”
“叫什么名字呀?”
莫关迟疑了一下:“……莫莫和”小的那只叫什么来着,圆圆还是软软?他一开始就记混了,后来干脆直接叫小狗,“软软?”
“莫莫。”罗心重复,笑出来,“你也是莫莫。”
“是啦”莫关兴致缺缺拖长声音,“它本来有别的名字,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我妈起的。但我爸妈叫莫莫它就应,跑得比谁都快,尾巴摇得邦邦响,我直接被剥夺小名。”
“但人和狗能计较什么啦。”他呼口气,“所以就算喽。”
“我会计较。”罗心说,“我会和它打一架的,哼哼。”
……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说不清是谁先睡过去。
等被叫醒说时间到了,莫关恍惚了一会。舒适从骨子里渗出来,连带飞行和没睡整觉的疲惫也消除。房间的窗帘拉着,灯开得暗,他以为外头天都黑了,看了眼表,发现不过才两个小时。
这里的隔音勉勉强强,偶尔能听到临街摩托车的声音,大多数时候还是静的。莫关坐起来,手在身边习惯性地摸眼镜,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趟没带眼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