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间诶，我为什么不能在？”罗心从沙发上坐起来，扭头看他，“想什么呢？”

“因为你说，后面还有……”

罗心一摊手：“推给别人了。难道你喜欢做一半被晾着？”她身边放了小盒的药膏，她抛起，再抓住，招招手，“过来。”

衣服都在外头，莫关只扎了一条浴巾出来，发尾还湿漉漉的。带着湿闷水汽的温热肉体靠近她，她沾了些药膏在指尖，拉着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腿上，均匀地涂抹开。

其实不涂也没什么，可能睡一觉起来就能消得差不多了。罗心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她在莫关右臂的大片红痕上停留了很久，久到莫关觉得她只是机械地摸着那一片皮肤。

“这边。”莫关把另一边胳膊也伸过来。

“不涂了。”罗心收了手。

“啊？”

她颇为理直气壮：“我累了。”

擦干指尖残余的药膏，罗心从外套口袋里摸了张卡出来，食指中指夹着，递给莫关：“自己刷卡下楼吧，卡给一楼吧台后那个调酒师就行。”

莫关接了卡，她往后一倒：“出去的时候带上门，谢谢。”

第20章 20. 失约

【狗友会】

郑小语：@所有人 容我在睡前提醒一下各位，明天下午四点半，不许迟到嗷。

罗心：不好意思，我想说，我明晚有事，要不提前点呢？改成早上去喽。

郑小语：我早上起不来

郑小语：出门来不及的啊啊啊啊

罗心：那改天？

沈琮：我都行。

郑小语：天气预报说接下来都是雨天呢。

郑小语：那如果周日不下雨的话，周日下午四点半？

罗心：ok

沈琮：@莫关 周日来接我来接我。老地方。

沈琮：@莫关 人呢 说话！说话！

莫关本是该走了的。

罗心以为他会磨磨蹭蹭一番，再找各种借口留下来，但他没有。他拧开门把手说了声晚安，走出去。

“莫关。”

“嗯？”他回头。

罗心依然裹着毛毯，抱膝在沙发上坐着：“你说，周日会下雨吗？”

雨天。不喜欢雨天。

更不喜欢冬日阴冷的雨天。

被郑小语提醒了雨期将至，她的情绪实在不高。

“什么？”

“你看手机。”罗心朝他晃晃手机，让他看群聊。

莫关用五秒浏览完前因后果，没管沈琮的@。甚至他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

他看天气APP，预告显示周日全天降雨，早上小雨，中午开始转中到暴雨。他喉咙发紧：“……不下。”他希望不下。又不是演偶像剧，他很难喜欢在雨天带狗郊游野餐。

但从小就在这座城市长大，他清楚，天气预报多半是准的，这场冬雨一旦开始，不连绵下个两三周轻易不会停。

罗心换了个姿势躺着，用手支着脑袋：“要打个赌吗？”

莫关摇头。他其实有点脱力，人是空的，没什么力气作反应。

“嗯。”罗心浅浅笑一下，“路上小心，后天见。”

咔哒。

门被带上。

蜡烛又快烧完了。

罗心在置物架上挑了盒双爆，打开，倒出最后一支，用半死不活弹跳着的烛火点燃。烟烧了很久，很长一段，弹烟灰的时候掉不下来，偏偏在抬手的时候，掉落。

灰色碎屑带着余热，撒在毛毯上。

她独自发呆，直到一声惊雷落下。

轰隆

湿冷的，令人不适的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