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莫关咬住嘴角。嘴唇上有块很薄的皮被他咬破,迸出点血腥味来。

男孩子走开以后,又有女孩子同她说话。她身边永远有人。莫关在想,她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在这里等她;或者,如同初见那样,只要他不主动搭话,她就永远不会看过来?

他不想看,又忍不住去看,扭头扭得像在做颈椎健康操。

……

“怎么了这是?落枕啊?”罗心和他对上眼,笑盈盈地走过来。

她在他身后站定,声音很轻:“你知不知道这样反而很显眼?”

其他人都很寻常地穿着羽绒服夹克,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窄腰腿长的穿这一身黑,有多招人视线。

“是吗?”莫关勉强笑一下,站起来,要往更深的阴影里钻。

“坐着吧,”罗心把人捞回来,悄声道,“其实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来破除一下刻板印象,”莫关被她重新摁回椅子上,没再动了。他向后半侧身,捂着嘴小小声说,“这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看起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群人,围绕着舞台闲散地站着或坐着,单纯用眼睛看,不会贸贸然惊呼出声去打乱表演节奏。

罗心笑着哈了口气。

她说:“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自己看,瞎逛也行,不会有怪叔叔怪阿姨搭讪你的。”

她的身影消失在帘幕之后。莫关纠结了一下,决定不太礼貌地跟上去。

他决定厚脸皮一点,反正是罗心叫他来的,他跟着就跟着了。

但罗心只是出来抽烟。

她半趴在栏杆上,在寒风里反复打火。那只绿色的塑料打火机是某次客人留在这里的,她随手抓来用,不防风,点了很久都没点着。

太冷了。风呜咽着刮过,她额角的碎发肆意飞舞。罗心咬着滤嘴呼了一口白气,回身,朝也迈进风里的莫关浅浅笑。

莫关的衣领上那枚贴纸,是她给的不想被打扰的标志,她用食指点点自己领子的同一位置,说:“有不长眼的烦你了?”

莫关摇头:“是我自己想出来。”

里头的表演还在继续,乐曲尖锐的部分隐隐穿透玻璃,他在上风口站着,问:“你觉得绳子是什么?”

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罗心很认真地思考,然后作答。“绳子是工具。”有些公式化的回答。

她背过身子,摁着打火机,这次,火苗终于不在风中摇曳着消失。点了烟却不吸一口,她看着楼外灯火幽幽叹气。在莫关以为她的回答到此为止时,她又说:“其实我也没有多喜欢绳缚。绳缚是艺术,要考虑美观,要考虑受力点,要考虑模特的安全,可我是俗人,”她像自嘲,“俗人怎么会懂艺术。我只是喜欢那个熟练的不用思考的过程,做不了太复杂的事。”

莫关没看她,但她知道,他在听。

“绳师喜欢麻绳,有人喜欢处理过的工具,有人喜欢刺挠一些。但我觉得呢,绳子是很温顺的东西,浸泡啊,烧制啊,你希望它怎么样,它就怎么样。做吊缚的时候,有人喜欢大腿上绕三道,有人喜欢四道,绳结一个一个缠绕,他们觉得很漂亮。”

“可我呢,我喜欢简单的,”烟在风里烧得很慢,说了这么多话,也就是灰了短短头部,连烟灰都掉不下来,“我只喜欢那个被捆绑的结果,如果是后高手缚,我觉得用塑料扎带更简单,人在挣扎的时候会更容易留下纤细的红痕。”

她想起来莫关脖子后的一片疤痕,莫名有上手摸一摸的冲动。

“龟甲缚很漂亮,被展示出来的人的胸乳和小腹很漂亮,人在痛苦的时候很漂亮,解开后留下来的痕迹很漂亮。可是也仅此而已了。”

她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