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问余木为什么会来酒吧,但她没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可能的真相。
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这次来美国做什么?”
余木目视前方,专心驾驶,如实道:“替老头子来探探路。”
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沈清黎不免皱眉,余木什么事情都做的很好,唯独对政治深恶痛绝,怎么会...
“我记得你之前很讨厌搞政治的人,连学生会都不要参加,说那些人都太假了,没意思。”
余木知道沈清黎想损他,每次只要她在床上吃了亏,就一定要在嘴上讨回来。
余木以前都顺着她,毕竟每次和她做完都满足的很,才不会计较她嘴上的小九九呢。
嘴上让着她,床上不放过她。
“做这件事情的有趣之处,在于揭开假人面具的过程。你会发现,揭开面具的假人,里面早就烂透了。”
余木说的抽象,沈清黎好像听懂了,“那你和那些假人有什么不同?”
只有假人才能和假人做朋友吧。
修长的手指将方向盘握的更紧了一些,他有些意外沈清黎会这么问。
隔了几秒,车辆转过几个弯,他才说。
“我们现在有了更多的身份。有些是社会和家庭赋予的,有些则是自己为自己设置的条条框框。但我可以告诉你,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没有面具。我在你身边很放松,很舒服,这种感觉和过去一样。”
余木这么想,沈清黎却未必。
“余木,即使你没有变,我也变了。我不会像学生时代那样对一个人毫无保留了,爱情不再是我生活的全部了。”
说完这句话,沈清黎忽然意识到。
她会这么纠结,这么痛苦的根源就是她的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和余木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
她会忽略余木的好意,将彼此的情谊归结为最简单、最赤裸的床第之欢。
这样,她似乎就能说服自己和余木亲密、欢好。
可一旦余木在做爱以外时对她表达想要和好的意图时,她都会本能的躲闪。
他的表达越是直白炙热,越是让她想要逃离、躲避。
沈清黎之前问过余木,【你喜欢我什么呀?】
余木说过,【你很勇敢。】
是啊,她曾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为什么,现在的她会畏手畏脚,难道再和余木谈一场恋爱会死吗?
最差的结果,不就是分手吗?
为什么,年轻时可以承受的结果,对现在的她来说却象是有了千斤重。
年龄真的是让她无法更进一步的裹脚布吗?
沈清黎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余木却以为沈清黎故意不理他了。
想起少女时期的沈清黎的模样,顿时觉得现在的沈清黎的心简直比世界上最硬的碳块还硬。
本来是要送沈清黎回公寓的,现在余木改主意了。
车子在路上掉了个头,往沈清黎不认识的路上驶去去。
在路过一个药店的时候,余木在路边停下车,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沈清黎看着他三两步走进药店,没几分钟就拎着个黑色的小袋子出来了。
余木递给她一盒紧急避孕药,还没塞进沈清黎手里就被她推开了,“不用。”
余木以为沈清黎在和自己置气,沉下心来解释道。
“不是不想你生,是你喝酒了,还中了迷药,孩子容易畸形,到时候你心里难受,身体也遭罪。”
沈清黎觉得他本末倒置了,要是他能克制自己,她根本不需要吃这些伤害身体的东西。
“那你还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