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布料的材质有问题,就是说盘扣的设计太土气,评价里多少会夹杂着些讨厌的人身攻击。
真的,不是脑子有大病都说不出这些话来。
不过呢,沈清黎不跟徐婉婷这个疯女人一般见识。
天高皇帝远,钱都付了,还怕她不成。
徐婉婷再厉害,最在意的儿子不还是在沈清黎的身上要死要活的。
寄回国的六套礼服,徐婉婷应该是已经收到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旗袍其实早就做好了,但徐婉婷一直没有完全松口说满意。
沈清黎下意识的以为会客室里的人是徐婉婷,是徐婉婷千里迢迢地来这里找她麻烦了。
这种不速之客,先晾晾她,杀杀她的气焰,不能让她以为自己花了钱就真的是上帝了。
沈清黎没有急着去会客厅,而是换了一双舒服的室内拖鞋,去倒了杯咖啡才踢踢踏踏的往会客室走。
会客室的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从会客室里的门缝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沈清黎在外面磨磨蹭蹭的。
沈清黎带着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又略带嘲讽的微笑,推门而入。
她连见面说的第一句话都想好了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忙了,没等太久吧。
在看清坐在会客室里的人不是徐婉婷的瞬间,沈清黎彻底傻眼了,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坐在沙发上的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奇妙的弧度,眼神里的探究和审视让沈清黎感到不适。
沈清黎作为一个有一定知名度的高端定制的设计师,多的是和上流社会的人士打交道的机会。
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无论在私底下是多么的龌龊,在公众面前展现的姿态都是十分正派的。
但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怪怪的,象是在打量一件橱窗里的衣服,或者是展示柜里的珠宝。
“你好。”沈清黎尴尬地打了一声招呼,连对客人基本的询问都忘记了。
沈清黎是真的尴尬,但她还是马上冷静了下来,端着咖啡优雅地走到客人的面前。
沈清黎长得好看,早就习惯了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窥探,但她还是感觉很别扭。
她决定主动打破僵局,“我是设计师Vanessa,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男人的视线在她因窘迫而微微泛红的脸上梭巡,薄唇微启,“我想要一条裤子。”
来这里定制西服的男士,从来没有单独定制裤子的。
沈清黎作为设计师不是很理解客人的要求,她耐心询问。
“只需要裤子,不需要定制一整套,是吗?”
“我的意思是,西装如果不是穿一套的话,很难配上衣,除非直接搭衬衫。”
“我们一般都会建议定制一整套西服,这样穿上身的时候会更完整。”
男人原本还算客气的脸上霎时没了温度,微微勾起的嘴角里满是不屑。
“你是不是就是这样对男人献殷勤的?”
本来沈清黎还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男人怪怪的,现在好了,她反应过来,这是来了个找茬的。
不会是徐婉婷派来恶心她的吧?
徐婉婷放下了一直端在手里的咖啡,准备和这个男人好好理论一番。
“这位先生,我只是提出专业的质疑。”
“无论是男客人还是女客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并不会区别对待。”
“仅凭几句话就给第一次见面的人扣上一个对男人献殷情的帽子,真的蛮好笑的。”
“我倒是也想问问,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么自大,才会觉得凡是见到他的女人都要对他大献殷情?”
对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