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没事吧?”
“回王爷,奴才没事。”
双福立即过来将围屏扶起来,几个宫女都吓得都不敢动弹。
庆喜满脸通红地退了出去。双福抓着他的胳膊,低声说:“还好王爷在!”
庆喜惊惧未消。
双福又忍不住说:“还是头一回见你出错,还以为你不会出错呢。”
他此刻细看庆喜,才觉得他消瘦了不少,眼圈发黑。
“你最近怎么啦?”他问。
庆喜抿着唇摇摇头,回头朝殿里看,只看到屏风外露出的铜镜照着殿中人,苻晔在宫娥的簇拥中,正在给皇帝解头上金冠,皇帝的头发披散下来,愈发显得威严闲适。
苻煌问苻晔:“庆喜是太后给你的人?”
苻晔:“……他是内监大人的徒弟。”
苻煌“哦”了一声,不以为然说:“我们宫里人,做事也会这么不当心。”
苻晔知道他御下极严,只低头解开他身上夹袍,触手一片温热。苻煌这时候抬眼看向苻晔,却只注意到苻晔密长的睫毛。
他的皮肤近看光洁的惊人,皮肉有着青春的香气,察觉苻晔抬眼,他就不再看他。
旁边立了个一人高的铜镜,他看向镜子,看到他脱得已经只剩下中衣,而苻晔身着碧青色的华服,妥帖细致地为他披上一件新的大氅,叫他想起他少年时去给武宗皇帝和昭阳夫人请安,有一日帝妃起得有些迟,他请安的时候,透过散开的围屏看到昭阳夫人就是这样,长发迤地,在为武宗皇帝穿衣,武宗皇帝调笑于她,周围宫人都捂嘴而笑,昭阳夫人回头瞥他一眼,就将围屏拉上了。
他自长大以后便很少在宫中行走了,这一瞬间成了他对后宫妃嫔生活为数不多的印象,少时觉得温情动人。
秦内监进来,说:“回陛下,王爷,百花池汤泉那边已经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