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不开窍的太子妃却忽然冷不丁地问她,“夏蓉那天晨时回宫是不是收拾了东西才拿着本宫令牌走的?”
沐春抬起眼睛,有一种自家小姐终于变聪明的感动。
她先是在心里琢磨着以后如何劝太子妃多向宫里老人学习,琢磨完了才缓缓说道:
“夏蓉是空手走的,她房间的东西也都还在,但奴婢猜测……”
话还没说完,江玥突然开声了。
“她不会是被江畔的人发现了吧?”
在沐春惊愕的眼神下,江玥不急不缓地又道,“罢了,许是被什么给耽搁住了,过两日要再没回来,你就让人去寻寻,好歹也伺候了本宫七年,本宫用着她也还算称手。”
沐春:“………”
终究是错付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在嫌弃本宫吗?”
沐春连忙收了收表情,低眉顺眼地说,“奴婢只是猜测夏蓉有没有可能背叛了太子妃,一想到这,奴婢就……”
江玥一听,误以为是在嫌弃夏蓉。
她脸色微缓,但听着沐春的猜疑,还是不由得拧眉,“你仔细说说。”
望着太子妃那:你快点展开说说的眼神,沐春再次低下头:
“太子妃娘娘只是让她挑拨素月与二小姐的关系,给太子妃娘娘作证虚实画师的身份,必要时也可用王爷的通房大丫鬟来诱惑她。”
“素月本身就是以陪嫁丫鬟进的王府,只要王爷有意,迟早会成为通房,以王爷对太子妃娘娘的真心,您让他收个通房大丫鬟,也是很简单的事情,素月只要心动了就一定会按照太子妃娘娘说的去做。”
“那日素月选择拿着假画出来,就说明她是愿意听您的话,可太子妃娘娘与奴婢从未正示或暗示过夏蓉指示素月提及太子妃娘娘手腕受伤一事,最终因着没有与素月通气好,这才有了这么大一个漏洞。”
一番话让江玥陷入了沉思之中。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沐春实在不允许自己白费口水。
她怕死太子妃不懂她说话的深意了。
于是,沐春连忙幽声提醒她,“既然奴婢和太子妃娘娘都没有让素月捏造手腕重伤的谎言,那么就只有夏蓉胳膊肘往外拐,自作主张改了供词。”
“没有收拾包袱离开,应该也是怕引起怀疑,不好跑路,盘缠什么的,要么二小姐那边给了,要么就是她出宫的时候只拿走了一些揣怀里。”
江玥一整个人都是恍惚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厉声道,“本宫待她不好吗?居然敢串通外人对付本宫!也不怕本宫把她一家都给收拾了去!”
沐春微微颔首,不怕死地继续道,“晚了,只怕夏蓉一家都已经离开京城了。”
江玥:“………”
那你怎么不早说!
江玥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的。
沐春终于有点后怕了,她转过身,端了杯碧螺春给她,“太子妃娘娘消消气,如今这般其实也挺好的,毕竟太子妃娘娘的画只能瞒得住一些人,瞒不住那些有名的丹青画手。”
江玥接过茶,端起来,刚想抿一口,听到沐春的话,她突然又不想喝了。
她把茶杯递回去给沐春,努力平息怒火。
良久,她才恢复以往端庄大方的姿态,摆了摆手,道,“都过去了,不提这些了。”
她坐了下来,轻声道,“本宫打算明天举办个赏花宴,你去……以本宫的名义邀请些人过来,记住。”
联想到那几个宫斗老人说的故事,沐春秒懂,“太子妃娘娘是要邀请二小姐吗?”
“当然,不然本宫办这宴做什么?”
“可太子妃娘不是说不会再跟二小姐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