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真成了如夫人,也应该不会反了天去。因此,便待李玉娘亲善过往日。
只可惜这两口子,各自揣摩,却没一人想到李玉娘心中早就打算好了,一待役满就跳出这个莫名其妙的火炕。什么如夫人,别人稀罕,她可是不稀罕。光是想起顾洪那天和她说的那话,她就忍不住又有把手在衣服上蹭一遍的冲动。
回到杭州的第二天,陆七便挑着货担在门外晃悠。李玉娘一听到他的唱卖声,便笑了。
低声轻唤,见着陆七转身看到她一刹那的惊喜,李玉娘心里有有些暖意。这么久以来,让她觉得可亲的无非就是这几人。也只有这几个身份不同却都是出身贫贱的人才是真的把她视作亲人一般关心的。
“吓死我了!听六哥说了你没事儿,我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呢!”俊秀的少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瞪大的眼睛晶亮如星,虽然说话夸张,可李玉娘却还是能感觉出他的关切。
“真的那么担心我吗?竟然一大早就跑来探望!”
脸上一红,陆七翻了翻眼,哼道:“可不是担心嘛!象李娘子这样的好主顾可是越来越少了。”
“只是好主顾吗?我那上好的酱料可是吃到狗肚子里了。”李玉娘嗔着,故意做出生气的表情。“臭小子,今天不叫一声好听的我可是不依。”
看看她叉着腰,一脸嗔怪的表情,陆七不禁大笑:“我若是叫你一声好姐姐,你可敢应吗?”
“你敢叫,我自然敢应,有什么怕的。”说起来,她面对这俊秀的少年真的有做姐姐的感觉。只可惜,偶尔笑闹,陆七总是嗤笑她年纪比他还小,就想充大。
被她的悍样儿吓到,陆七倒不敢再和她纠缠,敷衍几句便跑掉,李玉娘姐姐没当成,反倒还被拐走了一罐新调好的酱料。回去笑着同何嫂笑谈,却被何嫂损“亏得陆家小哥儿能吃得下去”。李玉娘也知道自己调的酱料比不上何嫂那么好味道,虽然被损得脸上无光,却也只能认了。
现在的顾家,象何嫂一样还是这么随便说她的倒真是少了。主人夫妇现在都对她似乎格外善待礼遇,就连顾昱那小子也少有调皮之时。小英虽然仍是恨得她牙痒痒的,可被姜淑云喝斥几次后却也不大敢当着面说什么,就是那些背着顾氏夫妇说的冷嘲热讽,她也只当是耳边风。似乎,形式真是对她大为有利了。日子,平静地滑过,慢慢到了十月底。
宋时习惯性说的月份都是农历,说是十月,其实已经是现代人说的十一月。
十月底,就是江南也冷了下来。虽有些树木仍然是绿的。可也有些黄了叶子,落光了只剩枯枝老干。
顾洪离家这一天,天,很冷。阴冷的空气透着潮意,虽然穿了冬衣,可李玉娘仍觉得手脚冰冷。
虽然顾洪一再推拒,可姜淑云却还是执意到码头相送。一起上船前往京城的,除了顾洪和几个熟识的举子外,还有新为顾洪雇的一个小厮。因为顾洪远赴京城,身边不能无人照料,姜淑云便想买个能写会算的小厮作书童。可惜徐婆子手上虽有几个小厮却都不识字,又说凡是好人家断不会把识字的儿子卖身为奴的。最后没法,也只好出钱雇了一个在乡学念过书的小厮。
长空如洗,帆影如云,水绿如蓝……
顾洪将乘船沿江南运河北上,去往繁华如梦的东京。虽然此去东京,再回时大概已经官服在身,衣锦还乡,可此刻在离人如诉的码头之上,姜淑云仍然难掩离愁别绪。
说了一路的叮咛,道了千次的珍重,在目送丈夫登上渡船,挥手作别的瞬间。百般柔肠化作晶莹泪滴。脚步匆匆,却在奔行几步后无奈地停下脚步,捧住便便大腹。挥手作别,姜淑云泪流满面,低声呢喃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虽然对诗词没有研究,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