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泣呢!却不想玉娘竟对我这样冷淡……”
李玉娘抬起眼,细细观察着朱子钰的表情,却是仍然看不透这个说着哀怨话语似乎是在诉苦,却仍是一脸平静的男人的真实思绪。心中暗暗警惕,她柔声道:“玉娘若真是那般痴缠,大官人可能反倒要生厌了吧?”说到最后,忍不住带出一丝嘲弄。男人真是奇怪,有时候生怕被他抛弃的女人缠上身。可一旦那女人不曾理会他,他倒又要失落了。
“不能一直侍候大官人,是玉娘命薄,也怨不得旁人。”故作幽怨地看着朱子钰,她又委婉地道:“玉娘请大官相见,一是要多谢大官人今日相救之恩。二是想问那孩子……”
“孩子?就是那个你晕过去都要抓在手里救起来的顾家小子?”不知为什么,朱子钰突然笑了下,“你放心,他很好,现在正在花厅吃东西。”
李玉娘一愕,有小小的愧疚。知道身在朱家的画舫后,竟一时忘了顾昱那小子。不过什么救不救的……是有些误会吧?难道?眼睛蓦地圆睁,她心道难道就那么巧,无意中的乱抓都能抓到一个大活人在手?
虽然心知肚明可能这些人把事情都想左了,可李玉娘却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反正顾昱那小子也没什么事,她又何必多费那个口舌。
近前一步,她急切地道:“你明明知道我问的并不是顾昱,而是可乐……不,我是问我儿子。”
“你儿子?”睨着她,朱子钰敛去脸上的笑,淡淡地道:“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种话,以免被人误会了。”
“被人误会?什么误会?谁来误会?朱子钰,你怕我的身份丢了你朱家的脸是吧?可是我告诉你,我儿子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就算是你现在分开我们,不让我见他甚至不告诉他他的亲娘是谁,可总有一天,我们两母子还是会相认的。”
嘶声叫着,在朱子钰目光冷冷地扫过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地激动起来。原本还想作哀兵之策的,可是……
深吸了一口气,她也不再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伸手在颈上一摸,却没有摸到本应该挂在颈上的小荷包,不禁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再和朱子钰说话,她返身跑到床上翻着被褥,又蹲下身去看床上,再用目光四处扫视,却仍不曾看到那只向日葵形的小荷包。
“我、我的荷包……”有些结巴起来,她茫然地转过身,却看到朱子钰用指尖挑起一只荷包。“是这只?”以手掩了下鼻子,他轻哼道:“就算翠儿洗了十几遍,我仍觉得有一股子湖底淤泥的臭味。”
也不理他是在嘲弄还是在轻蔑,李玉娘扑上前一把夺过那只荷包,捧在掌心,如获至宝。
朱子钰默默地看着她,目光微闪,眼中闪过什么却是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