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签是一支中上签,婚姻有所波折,可到最后还是会苦尽甘来的。你看,这最后一句写的是‘老树枯根逢春时’,说的就是事情总会有所好转。”
兰香垂下眉,静默了片刻,这才解了荷包取了十文钱与少年,听着那少年含笑相谢,想想又多付了五文钱。“这样的大雨天,想来也不会再有生意了,先生还是早些回去吧!”虽然觉得自己是好心,可到底脸上还是浮上一层羞红。
兰香转了身回到自家小娘子身边,也不提她自己那支签,只笑嘻嘻地道:“娘子真是福气,那先生说了,娘子这签是上上签,将来要嫁的是个大官呢!”
姜淑云看看她,忍不住抬头望去,这一抬眼,却恰好与那正望过来的少年郎目光相对,那少年郎立刻躬身施了一礼,姜淑云垂下眼帘,虽然到底有一分自矜,没有施礼,却也是微微颌首。虽然不知这少年郎到底是什么来路,可看打扮却也是个正经读书人。现在这样混在一群老男人堆里,想来也是家贫之故。
转开眼去,隔着雨帘看着阴沉沉的天色,她皱起眉来。“算了,去叫了车夫过来,咱们这就回去吧!”
兰香应了一声,身子却并没有动,只是拿眼盯着一旁的那个小丫头。被兰香盯着,小丫头嘴角微抿,却一声不吭地就奔进雨中。
兰香陪着小娘子足等了一刻钟,马车才赶过来。那小丫头虽然身上早就湿透了,却是撑着伞和披着蓑衣的车夫坐在车辕上。还离得有些距离便已经跳下车来跑过来。
兰香迎上前几步从小丫头手中接过伞,殷勤地遮拦着风雨服侍着姜淑云上了车。那小丫头只得抱着头跟在后头,只是因身上湿淋淋的自然不敢进车厢,仍是坐在车辕上。
缩在檐下避雨的一群穷酸老男人撇着嘴,深有感触:“到底是有乡绅人家,规矩恁地大!”
“不知是哪户乡绅的小娘子?我瞧着不怎么面善啊!”
“可是你瞧着不面善,就你这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来庙里上香的你认识几个啊?告诉你,这小娘子乃是余杭姜家的。虽不是大富贵的人家,可却也是书香门第,家境殷实,这小娘子隔个一两月总是会来上香的。”
少年在旁默默听着,虽未言语,可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羡慕之色。就在这时,远处突传来一声尖叫。他闻声抬头,远远一看,不禁挺直了身。
雨大路滑,又看不清楚路,那赶车的马车一个不小心便陷入路边的泥坑里。车子动不了不说,就连陪着他坐在车辕上的小丫头都滚下车来,在泥泞里沾了一身的的泥水,连脸上都糊得一层黑,爬起身来抹着脸上的泥水,一个劲地“呸呸”吐着。
从车里探出头来,兰香娇语嗔怪,可那车夫忙了大半天,又是甩鞭子,又是拉马头的,陷入泥里的马车始终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兰香只得跳下马车撑了伞跑回庙前。切切相求。
虽然她是好言相求,可在檐下避雨的男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出身。虽然现在清贫在庙门前讨口饭吃,却仍是自恃清高,竟没人肯答应。好容易有一个站起了身,却是伸着懒腰,笑问:“小娘子要咱们去做那苦力才做的活,不知要给多少钱?”
兰香闻言,脸立刻涨红了。还未答话,却突听得一声清叱:“真是斯文丧尽!助人为乐乃是善举,岂可开口闭口就提那腌?H物!”
扭头看去,却是刚才为她解签的少年。眼眸明亮,隐带不屑之色。兰香先是一喜,可听到刚才那说要钱的穷酸汉子一声冷哼,骂着“你不求财怎地跑到这庙前来抢我等饭碗”,竟是扭了头去不理她,又觉烦恼。看这架势,她就拿出钱来这些人也未必肯去帮手了。
她正自犯愁,那少年已经朗声道:“这位小娘子,你莫要发愁,我帮你就是!”说完,人便一撩衣角奔进雨中。兰香怔了下,忙拨脚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