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便有些尴尬,“这一成干股听来似乎并不多,可海运的利润却是极大的。据我们初步估计。光是来往高丽这一条航线,每次的利润少说也要万贯。就是一成干股,萧兄弟也要成富家翁了。”
萧青戎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答他,却扭头看着李玉娘,淡淡地笑问:“你觉得如何?”
李玉娘望着萧青戎,神情颇有波动。许山的用意,聪明如萧青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是不愿意受束缚还是觉得被利用了而愤怒?李玉娘一时不知萧青戎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只是低下头,涩声道:“谁又会嫌钱少呢?”
萧青戎看着她,忽然就笑了。“是啊!谁会嫌钱少,这世上会咬人手的钱都有人拼了命地要呢!”看看许山,他沉声道:“既然许大哥有如此美意,那萧某就愧领了。”
他这一脱口,许山立刻就松了一口气。“应该的应该的。”又扭头招呼着李玉娘和蒲安,立刻写了文书,直接把三人的部分股份转到萧青戎名下。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在场的几人却都心知肚明,以后的高丽商路就要全靠萧青戎与那位左相的关系了。而萧青戎从此以后也就和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夜渐深沉,大堂上聚满了饮酒观舞取乐的人。在大堂的一角,斜靠着身后的柱子,萧青戎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旁边桌上正大声拼着酒的鲁重等人。待他们消了声,才收回目光,又仰头望向安静的楼上。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上面李玉娘的房间。那扇紧闭的门里静悄悄的,似乎是主人已经睡去。
手中一纸契约,萧青戎用指尖摩挲着右下方三个指痕中最小的一个指印,脸上现出淡淡的忧思。
突然之间觉得有些烦躁。他合上眼,用头轻碰着身后的木柱。他以为自己是了解女人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看不穿李玉娘究竟在想什么。真是挫败,第一次对女人动真情,竟是受到这样的冷遇。
是他太过急躁,吓到了她?可是他知道,不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在马车中的那一吻,他分明感觉得到她的动情。甚至还用那么怜惜的眼神看他,可为什么片刻之后就抽身离去,走得那么决然,只把他一个人丢在爱情的沼泽。
猛地起身,他不理身后鲁重的低唤,直接上了楼。可站在门前,却又冷静下来。手撑在门上,他把头抵在木棂上,听着房里浅浅的呼吸,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丝怜惜中却又夹杂着怨怒的苦笑,“居然还能睡得这么香,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放在心上吗?”低喃出声,眉却忽然掀了一掀。
凝目看着门。他的笑变得有些古怪。“既然睡了,那就睡个好觉吧!或许,我可以与你在梦中相会。”轻柔地低语,他转过身,却仍难掩有些得意的笑容。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躺在床上尽量让呼吸平稳的李玉娘吁了一声,松开紧紧抓在手上的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