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要另起一桌。不过打桌子倒是简单, 就担心堂屋塞不下, 三张桌子拼在一起, 怕是连转个身都不成了。

不过如此也热闹, 人丁兴旺不是?各有各的好。

陈二石用木板子在旁边给小娃们搭了张“小桌子”,哄他们单独坐一桌:“你们长大啦,可以单独坐一桌了。”

铁牛他们哪里经得住这么吹捧,顿时挺直腰板,嘻嘻哈哈抱着碗挪了个位置。狗子还晓得照顾最小的鹅蛋吃饭,懂事的很,一群大人看得是摇头直笑,乐得不成。

“高矮可合适?要不再垫个垫子?”二舅母小声问闺女。

“合适着呢,娘吃吧,不用管我。”大丫笑着说,她身子虚弱,娘原本打算把饭端去屋里叫她在床上吃,这般不用挪动,方便些。但她不乐意,她感觉还成,能下床,也不愿待在屋里养身子,没啥可养的,只要能下床走动,那就当个正常人使。

说随缘便随缘,好赖她都不管后果的。

“记得你最是喜欢小酥鱼,你倒是有口福,才进山就有得吃,这可是你姑父和林爷爷在小溪里捞的,肉嫩着呢。”大舅母夹了一条香煎小鱼到她碗中,笑得不成,“你可要多吃些,这天多冷,捞这么些鱼可不容易。”

“我确实是个有口福的,倒是辛苦姑父和林爷爷了。”大丫夹起咬了口鱼腹,外头酥脆,里头肉嫩,咸淡刚好,滋味好的不得了,她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多吃些,明日姑父再给你捞。”卫老头也夹了一条小酥鱼到她碗里,温声道:“我们大丫一辈子都有这个口福。”

油灯的光昏暗,陈大丫低着头咬鱼,随着一声“嗯”,一颗豆大的泪珠落在碗中。

众人体贴,都当没瞧见,胳膊撞来撞去,嘻嘻哈哈着伸筷子夹肉吃。

“大妹子,我口拙不会说话,谢谢你愿意伸手帮忙,你们母女就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日后有啥事儿,只要你们开口,我们一家就没有摇头的。”二舅突然起身,端着酒碗敬她,仰头便一口闷了,把黄婆子搞得有些手忙脚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