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间把上回杀野猪用的“杀猪凳”给搬出来。这玩意儿有些类似于长条凳,但要宽些,用来摁猪杀猪的,照理说他家不是屠夫,没有这物件才对,但谁让家中有个时不时扛大货回家的卫大虎,甭管是杀还是剖,有这东西都方便很多。
没了毛的羊瞬间缩水,但到底是生活在深山里,也不知日日都吃啥草,那个头那体型,甚至是那矫健有力的四肢,看着便和外头的羊不同,肉不知得有多劲道。
卫大虎一边咽口水,还没杀羊就开始馋了,见媳妇把装满羊毛的筲箕端去堂屋,他道:“媳妇拿个盆来接血,我要杀羊了。”
“成。”桃花把筲箕堆到墙角,转身便去灶房拿了个盆出来放到杀猪凳底下。
卫大虎见此,不像别个杀猪要三四个汉子又拽又拖,他弯腰一把捉住羊的前后腿,双臂肌肉鼓动,猛地一个使力便徒手把羊扛了起来,不顾它疯狂挣扎扭动,反手便把它丢在杀猪凳上,站在一旁卫老头立马伸手便摁住。
父子俩都是见惯了血的,桃花虽是灶头上一把手,杀鸡剖鱼眼也不眨,但每回过年,村里有人家杀猪,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画面她都不敢看。眼下也是如此,耳边听着嘶声裂肺的咩咩声,她侧首堵耳不敢听,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心善,纯粹是怕的,画面老血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