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些陌生的护具,她手足无措,只能站在原地,一边望向江斯澄,想依样画葫芦学着自己佩戴。
江斯澄直接拿起她面前的护具,叫她伸手出来。
喻挽灵把手往后背,“你教我吧,我自己学着穿。”
自从那一晚,被他那样蹲下去进行“清洁”以后,“拒绝他的接触”几乎成为了条件反射,成为了一种身体本能。身体比大脑先一步下达指令,就像动物看见天敌转头就逃跑一样的反应。
可是,当指尖触碰到手心的伤口时,轻微的疼感让她想起来:不行,不能表现得太反感。
她已经借着昨晚的事顺手推舟在假装,假装自己被他打动,再次接受他的触碰。
其实,江斯澄昨晚的推测不全对。
这次的屏月山之行,她的目的确实不单纯,但不是因为有“让他死”的邪念,而是她想制造机会假意跟他“和好”。
江斯澄在那晚做的事是让她犯恶心,可是事后冷静一想,她也不能一直跟他这样僵持下去,马上要开学了,录取通知书又不在自己手里,暂时还是不能和他闹得太僵。
可是那样的事已经发生,她也已经表现出反感,如果为了“和好”而和好,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就太假了。
所以她觉得,要瞒过他,得制造些“事件”来过渡。
现在,她还是得克服反胃感,主动把手伸出来。
“……还是你帮我吧,我笨手笨脚的,可能自己搞不定。”
江斯澄帮她把护具一一佩戴好,简单地跟她介绍了这些护具的名称。
在他的指导下,喻挽灵调整好姿势,箭指靶心,瞄了好一会儿才射出第一发箭。
毫不意外,箭射偏了,着落点在靶外。
江斯澄没笑话她,也没有说教,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多练找感觉”。
毕竟是刚上手,喻挽灵总是射不准,但是她觉得射箭还蛮有意思,稍微有点进步就很高兴,还越练越起劲。
练了不知道多久,喻挽灵觉得手臂有点累了才停下。
她转头搜寻江斯澄的身影,这才发现他没去距离更远的箭道,而是一直坐在旁边看她练。
这个暑假,江斯澄带她接触了很多她以前没玩过的东西。
他什么都会,但是对她的指导却很少,带她入门以后就让她自己琢磨着玩。如果是需要配合的运动,例如打羽毛球、网球这种,他也不会刻意炫技,基本在配合她的烂球技。
虽然他能把这些运动玩得很厉害,但是他好像一点玩乐和炫耀的兴致都没有。
“这种新手箭道对你来说很容易吧?”喻挽灵把弓递向他,“像你这种学什么都很快的人,是不是体会不到慢慢进步的成就感?”
“体会不到。”江斯澄从箭筒拿箭,搭弓瞄准,他在瞄准目标的时候,眼神专注还带着几分凌厉。
“有没有成就感,对我来说我无所谓。我只知道……我选择做的事,做了就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箭飞射出去,正中靶心。
射完这发,他把弓递回她。
“这种新手箭道没什么意思,我不想玩,你玩吧。”
接下来的时间,江斯澄一直坐在旁边的休息区。
表面上,喻挽灵在继续搭箭练习,实际上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靶上。
她用眼角余光偷瞄着馆内的电子时钟。
因为她的心不在焉,这一次发挥得很差,箭又飞向了靶外。
其实她已经进步了许多,很多次都能接近靶心,这次的失误纯粹是因为她的心思不在靶上。
“算了,先停吧,我有点累了。”
喻挽灵开始卸装备,又看了眼时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