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见婆婆四爷都是和善的,不过就是下人们更恭敬些,吃穿用度强些罢了。心里还在笑话我娘是没见识的。现在见了这些产业和下人们,才晓得当这么个家有多少不轻易,难得六婶婶你还要应付。”
婉潞把这些整理出来的东西往一边放放,笑着道:“我也不想应付,只是事情到了头上也不得不这样,不然我更羡慕四嫂你呢,等分家析产后,你们搬出去,没了那么多烦心的事,那日子不晓得多逍遥。”水氏一张脸此时连眼里都满漾着笑。
婉潞看着水氏,虽然是自己的选择,但难免心里还是有些不足,果然人是最不知足的。又理了一会,丫鬟送上茶水,两妯娌就坐到窗下喝茶歇一歇,开始说些闲话,珍姐儿的亲事已经定了,两妯娌就说起这个。
那日二老太太说过之后,楚夫人就留心去打听了,苏家那孩子是苏老爷长子的二儿子。苏老爷的长孙虽没成亲已在外面任上定了亲,只等过了中秋就成亲。次孙名叫苏彻,苏太太自进了京也在托媒人给他寻亲呢。
苏彻是次孙,日后当家的事就到不了他媳妇身上。虽说赵家的门第高,但此时赵大爷已经丢了爵位,那边的苏大爷也没有功名,都是白身,珍姐儿这样门第嫁过去也不会受气,从二老爷那边算起来还是世交。
楚夫人打定主意就和潘氏说了,潘氏这些日子缠绵病榻,只盼着儿女们的婚事早点定下,听了楚夫人的吩咐倒觉得也算一门好亲,要慢慢寻,珍姐儿也未必寻不到一门世家里的亲事,不过赵大爷现在没了爵位又没有官职,他的女儿嫁到一样的世家难免会受气,倒不如嫁进这样门户不是太高的人家做二儿媳,省了许多气受。
见潘氏这个当娘的肯了,楚夫人就请二老太太出面去吹了个风,师母到自己面前吹风,有意许族里的曾孙女做自己的孙媳妇,这体面也是难得的,苏太太满口应下,隔日就遣了个媒婆到赵家说亲。
两边都说定了,不几日就定了婚事,侯府还在居丧,定亲就借了二老太爷的宅子办。珍姐儿婚事定下,潘氏又觉得心里轻松一些,也能坐起来吹吹风。
水氏说完笑道:“珍姐儿的婚事已经定了,不晓得日后瑾姐儿她们的姻缘又在何方,瑾姐儿这样的出身脾性,只怕不像珍姐儿样的落到小户人家?”
婉潞轻叹一声:“那就不晓得了。”春燕已经走了进来:“姑娘,表姑娘来了。”婉潞知道来者是浅草,忙和水氏起身相迎。刚走出去就看见浅草走了进来,自从去年十月,侯府事情极多,婉潞也没有心情去打听浅草的事,只听朱氏说过浅草过了数日也就回了方家。过年时候送了节礼,方家也还了节礼回来。
这是四月的天,虽是暮春这几日有些热,浅草的打扮和她们都不一样,水绿色的纱衣里是一件鹅黄色的袄子,裙子比平时的裙子要宽大些,上面满镶裙花直晃任的眼睛,一路行来如绿树上开满了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