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句话说的思慧一张脸红了又红,九奶奶已经停了筷子听着她们说话,周氏也叹气:“七妹妹,人这一世还要活很多年,总靠着旁人是不成的。自己有了定盘星,别人就算想欺负也欺不到你头上。”思慧此时不光是脸红,已经低下了头。
婉潞知道她一时半会要改也改不了的,轻轻拍一拍她的手:“七妹妹,你还要在家待好几日呢,细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思慧这才抬头轻轻嗯了一声。
水氏已经重新拿起了筷子:“刚才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七妹妹,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叫花鸡,厨房还多放了些花椒,最合你的口。”思慧急忙谢了,众人又继续吃喝。
菜肴快要吃完的时候丫鬟进来:“六奶奶,七姑爷还在门房呢,现在都晚饭时候了,要不要送份饭过去?”思慧和许大爷六年夫妻,说不关心是不能够的,筷子里夹着的排骨掉在桌上,颤声问:“他,他还没走?”丫鬟笑吟吟地:“是,七姑爷说了,七姑奶奶的气什么时候消了,肯和他一起回去了,他才肯走。”
这话让思慧一张脸都有了光彩,水氏已经按住她的手,对丫鬟吩咐:“让厨房给七姑爷送一份饭过去,他要待着就待着吧。”思慧小声叫了声:“四嫂。”婉潞遣走丫鬟才道:“这事虽是你婆婆做的主张,他和亲家老爷都是不晓得的,但子为母担一担过也是常事,难道就这样轻轻回去了不成?”
思慧这才没说话,婉潞又吩咐丫鬟给许大爷送分铺盖过去,门房那里也有桌椅,再加上铺盖,他夜里也不会冻着。思慧虽然晓得这时自己要端着点架子,但还是担心丈夫被冻着饿着,听了这话总算放心下来,抿唇不好意思地一笑。
周氏也笑了:“七妹妹和七妹夫本是恩爱夫妻,难道谁还要拆散不成?”思慧面上的羞涩更重了一些。恩爱夫妻,也敌不过有些事啊,看着站在一边小心伺候的大小陈姨娘,婉潞的眼又转向思慧,经过此事,但愿她能自己立起来吧。
席散已是天黑时候,婉潞回到自己屋里,赵思贤还没回来,她坐在一片黑暗里面,想起今日许母说的那句,这话只怕不是空穴来风。朝堂之上,为林秦两位的追封还在争执。此时已经演变成皇帝和世家之间的对立,世家们当年有拥立之功想借以挟持,皇帝也想乾纲独断。
夺了所有世家们的爵位是不可能的,但拿已经势弱的赵家杀鸡给猴看那是绝对有可能的。不在老侯爷死前动手,不过是不想留一个逼死老臣的罪名。
婉潞轻轻皱眉,真要没了爵位,那是什么情形?因罪夺爵的人家多了,他们的日子可不大好过。婉潞不怕吃苦,可是孩子们呢?难道真要让孩子们也跟着过那种日子吗?但怎么才能说服皇帝改变决定,或者站到皇帝这边?
一双手搭上了她的肩头,自从那日月下谈话,两人都不爱点灯,婉潞往后靠到丈夫怀里,赵思贤的手摸上她的脸:“为七妹妹的事,辛苦你了。”婉潞把脸靠向他的手掌:“我不辛苦,只是你知道吗?许太太休思慧是因为听说……”
“听说赵家要被夺爵?”赵思贤已经接了妻子的话,哎,自己真是想多了,婉潞抬头看丈夫,光线虽然昏暗,但丈夫脸的轮廓还是能看的清楚的,看见丈夫的脸,婉潞就觉得安心。
赵思贤已经坐到妻子身边,手搭着她的肩头:“婉潞,这是我们男人操心的事,赵家这么多年,受过赵家恩惠的人多,得罪的人也不少,真到了那日,我们也只有受着。”婉潞抬起头:“我不怕被夺爵,我也不怕过日子,可是我怕是别人的落井下石。”
赵思贤的手指在妻子脸上停了停,落井下石的人谁不怕?赵思贤叹气:“总还有姐夫姑父他们。”婉潞的声音很低:“思贤,富贵莫过于帝王家,当初潞王一家被流放时候是个什么情形?难道他家的亲戚比不上我们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