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现在极悔年轻时候太贤德,太柔顺,让你左一房右一房纳个不停,生下许多的庶出子女,惹出那样的泼天大祸,到现在你还怪东怪西,我当年怎么就嫁了你?”
老侯爷被人捧了一辈子,只有老妻年老时候给他吃过几次苦头,听了这话大怒:“男子家三妻四妾本是应当,你嫌嫁了我受气,我当年娶你难道不是低就,一个乡下教书先生的女儿,能嫁进侯府那是祖上烧了高香,我哪点不敬重你,你还嫌东嫌西,忒是不贤,若不是你一味主张要为了赵家的脸面,也不会闹出老三的事情来,爵位被夺,错的就是你。”
乡下教书先生的女儿?婉潞听的大为吃惊,月太君不是荣安郡主的侄女吗?怎么又变成乡下教书先生的女儿?月太君也大怒,用拐杖捶着地:“好啊,快六十年了,你总算说实话了,就嫌我的出身低,配不上你,才这样对我,不然你怎么会要我把那两个贱|人的牌位迎进宗祠,去讨那逆子的好,就是嫌弃我了。”
这事情演变的太快,在座的人都愣住,楚夫人隐隐知道点月太君的身世,她本是荣安郡主嫁的月翰林弟弟的女儿,父母双亡后来投奔已功成名就的大伯父,被荣安郡主抚养长大,本要随荣安郡主长女月嫣然进宫的,因月嫣然的突然去世而做罢。
月嫣然去世后不到一年,陛下就降旨将她许配给老侯爷,这五十多年也算相安无事,谁知道到的老来会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见他们老夫妻要互相揭短,楚夫人顾不得这是新年大节要讨吉利,上前跪下时眼里的泪已经流了许多:“公公婆婆,求你们给媳妇个体面,外面传的还不够难听吗?难道要陛下真的降旨夺爵,公公婆婆才心满意足吗?”
楚夫人跪下,她的儿媳们也跟着跪下,四太太不愿意跪也撇撇嘴跪了,婉潞肚子沉重,跪在那里已经汗湿了衣衫,也不敢伸手去擦,自己肚子虽要紧,侯府的和睦在别人看来又比自己的肚子要紧的多。
老侯爷已经掀着胡子准备咆哮,看着跪了一地的儿媳孙媳,特别是挺着大肚子的婉潞,话里含有无限挫败:“你这又是何苦,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老夫妻,我不过就为的侯府好罢了,你这一怒,她们也是又跪又求,别人不算,小六媳妇都要生产你还忍心吗?”
月太君只觉得灰心丧气,自己这一世拼命维护的东西,在别人看来只是轻轻一戳就破,月太君上前扶起婉潞:“六奶奶,原本我总觉得你不让小六房里有人是不贤,今儿我才明白了,没有嫡庶之争,这家也要太平些。”
婉潞刚要谦虚几句,就看见月太君的笑容变的古怪,接着就摇摇晃晃往后倒,婉潞顾不得自己肚子大,忙拉住她,大声叫:“老太君,老太君。”杂沓的脚步声响起,秦氏已经抢先扶住月太君,楚夫人让人去寻太医。
老侯爷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面,自己似乎又被遗忘了,这一生究竟为的是什么?自己从没做错,为何到老要有这样报应?外面的人也全都进来了,侯爷带着弟兄子侄劝走老侯爷,厅上一霎时全都走完,只留的依旧通明的烛火照着残席,说不尽的凄凉。
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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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号,吹的人都能凉到心底,丝儿缩了缩脖子,匆匆走进屋里,对里面躺着的婉潞笑着说:“奶奶,我听老太君屋里的姐姐们说,老太君不但能喝得下汤,还能吃的下饭了。都在说这是我们福姐儿带来的福气呢。”
那日老太君当场晕倒,七手八脚把她扶回床上,太医来看过说老太君年纪已老迈,再加上思虑太过,才引起的中风。开了几剂药,又交代千万不能再惹她生气。
消息传进宫里,若不是皇帝皇后苦苦拦住,罗太后当晚就要亲自出宫来探月太君。虽没有亲自出宫,也让侯总管带了药材出来。太后如此,皇帝也不敢怠慢,从太医院又选了两个太医,日夜在赵府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