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此时脸上一片诚恳,笑着道:“哥哥嫂嫂心疼做兄弟的,做兄弟的是清楚的,只是六哥,我现在已经十六,也该见识交往些人,这县衙里虽事事便当,但有来往的总觉得衙门势大,不肯往衙门里来,小弟出去外面住着,见识交往也要方便些。”
见赵思贤的眉头还是皱着,八爷又笑着说:“至于吃穿服侍,我本就带了两个小厮,六哥再不放心的话就让个老妈妈跟了我去,我又不是一个人住在外面,六哥担心什么?”
赵思贤还是不说话,八爷伸手扯了他袖子:“六哥你就答应了吧,做弟弟的总要自己顶一片天,怎能老要别人庇护?”赵思贤心里只是在交战,一时让他出去,吃些苦头也好,另一时又舍不得他吃苦头,想起妻子的话,堵不如疏,赵思贤的眉头终于松开:“好吧,等我去和你嫂嫂商量商量。”
八爷得了这句话,晓得十有八九,心里只乐开花。面上却要和平时一样。赵思贤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盼着他吃了这番苦头之后能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子的媳妇真不好做啊。
入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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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赵思贤进去和婉潞商量,那眉头皱的就没松开过,嘴里一直不停念叨:“八弟怎会变成这样,原本是极乖巧的。”见丈夫郁闷,婉潞只是轻轻捶着他的肩,一个字也不说,赵思贤叹了会儿气,闷闷地躺了下去。
婉潞顺势躺下,见他皱着眉,推一推他的肩头就道:“这金陵城里,那些光棍们不少,到时你借了这个由头也好整治一下光棍们,还地方一个清静。”赵思贤的话里带有苦涩:“哎,用自家堂弟做饵,传出去也会被人笑。”
婉潞轻敲他胸口一下:“你这叫一举数得,两面都教训了,还能讨老人家的喜欢,这样的好事要多做才好。”赵思贤再没有说话,脑里只是算着该怎么和八爷说。
听到赵思贤同意让自己搬出去住,八爷欢喜的不得了,忙忙就要去寻房子搬。赵思贤命管家出去外面寻,八爷只摆手说不要这边帮忙,自己也十六了,该去做点正经事。
赵思贤心里明白他寻的房子要离自己极远,心里恼怒又不好说出来,只得任由他去寻。张大王二两人知道八爷要寻房子搬出来,这是从中谋利的好事,撺掇着八爷去寻河房,又说再过几日就热了,河房凉爽不说,往来也是方便的。
这正合了八爷的意,欢欢喜喜选了一处房子,挨着秦淮河边,小小三间布置的精致,大门平时可以关上,从后面一个便门出去就能到了秦淮河,一月房价四两银子。喜得八爷合不拢嘴,爽快地秤出二十两银子,三月租钱,一个押钱,还有四两酬谢张大他们。
瞧好了房子,八爷就忙着搬过来,他从京里带的东西不少,足足赶了两辆车才把东西全搬过去。张大王二也来帮忙,见八爷箱笼里的衣衫极多,荷包里的银子沉重,连古玩摆设都有一箱。
心里喜的乐开花,搬过来当日就叫了两个粉头过来陪酒歌唱,那两个粉头见八爷生的年轻俊俏,囊中有物,放出浑身解数,奉承的八爷真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要知道八爷虽在京里和美婢偷过,那是要瞒着众人做事,两人又都是处子,做事之时还要提着心,哪似现在这样像心像意,任由自己取乐?
两个粉头又多是经过人考试的,那手段岂是美婢可能比的?虽则面貌不如美婢,年纪也长了那么几岁,也把八爷迷的如堕温柔乡,生出乐不思蜀之感。
只是还有件事八爷有些不像意,赵思贤派了个老妈妈过来照顾他的起居,这老妈妈在赵家也是几辈子的人了,虽然八爷让她别去到处说嘴,又重赏了她银子,但见八爷日日夜夜只和粉头帮闲在家里混闹,着实有些不成样子。
有时仗了酒意也劝八爷几句,不是说要去告六爷六奶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