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太君偏心孙女是人人都知道的,果然月太君已经笑眯眯地说:“上次给了敏丫头一个钗子,我箱底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了,就给君丫头两千两银子,你们可不许笑我寒酸。”秦氏已经笑出来了:“老太君箱里的东西还多的是,给了五妹妹一个钗子就在这里嚷没有了东西,只给六妹妹两千两银子,也不晓得这些东西谁有福气得了?”
水氏也在旁边帮腔,商量完了各自散去,月太君叫住楚夫人:“我还有话问你。”楚夫人停下脚步来到她身边:“婆婆是有什么事?”
月太君叹了口气才道:“尔哥儿的事,虽说是他自己不该,但细想一想,这事也是别人设的套,你们夫妻怎么这么胆小,就吃了这个闷亏?”楚夫人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这种事情,设套的人本就已面面俱到,户籍邻居无一挑剔,就算明知道是套,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楚夫人叹气:“婆婆,京中人多眼杂,他们既敢设这个局,后路自然也找好了,说来说去,就是尔哥儿他太过……”
楚夫人皱眉,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这个儿子。月太君沉默不语,就算把事情全抖了出来又如何?那时京中只怕传的更难听,堂堂定安侯长子,被几个地痞流氓设了美人局。
月太君拍拍儿媳的手,随即就道:“虽如此,也该趁他们出京时候在路上给个辣手,还真当定安侯府没人了?”给个辣手?楚夫人不是没有想过,但说来说去,还不是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又怨得了谁?
婆媳说了一会,楚夫人伺候月太君歇下这才带着人走出去,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寒冷,外面阳光和煦,楚夫人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各种事情都纷乱地进了自己的脑子,婆婆,妯娌,儿女,儿媳,还有马姨娘的身孕,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等着自己去做。
本来潘氏能帮忙,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潘氏也不能再协助自己理家,那还有谁呢?一个个名字浮进她的脑海,满眼都是人,却觉得满眼都没有人。
楚夫人叹了一声,耳边突然多了个声音:“媳妇见过婆婆。”楚夫人抬起头,阳光照的她的眼微微花了一下,仔细一看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是婉潞,楚夫人想笑一笑,但觉得怎么都笑不出来,只是问道:“你有事?”
婉潞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的,听到她的问话先把她扶到旁边的美人靠坐下,美人靠上已经放好一个软垫,婉潞等她坐下之后依旧侍立在旁:“媳妇想求婆婆开恩,让媳妇把智哥儿一起带去任上。”
楚夫人哦了一声,看向一旁侍立的儿媳,她依旧低眉顺眼,并不像有所求之后就急切地等着自己回答。楚夫人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怎么,你是怕我管教不好孩子?”婉潞哪听不出来,她这才抬头看着楚夫人:“六爷也是婆婆教养长大的,婆婆怎会管教不好孩子,只是母子连心,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媳妇只是怕等媳妇回来时候,智哥儿已经认不得媳妇了,那时媳妇为娘的心,不晓得该去和谁说。”
婉潞的语气真挚,楚夫人是能听得出来的,她看着面前平时不言不语的儿媳,轻声叹息:“好了,你不必说的那么可怜,到明年你们动身时候智哥儿也才一岁,长途跋涉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我不过是想着这点,不然也不会让你把孩子留下。”
婉潞松了半口气,但嘴里依旧道:“婆婆怜惜媳妇和孙子,做媳妇的是知道的,只是婆婆平日管家事情已然不少,孩子虽有奶妈和丫鬟,但婆婆也不能少操一点心,媳妇在外面已不能在婆婆跟前伺候,哪能再给婆婆加些事情?”
好巧的嘴,楚夫人这下是真的笑了:“都说三奶奶嘴巧,我瞧你的嘴也不笨。”婉潞脸上泛起一丝红色:“媳妇算不上巧嘴,只是句句实话。”人都是喜欢听好听的,楚夫人也不例外,她站起身,婉潞忙上前扶起她,楚夫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