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拨拜寿的人已经来了,今日的客人来头更大,先是鲁王亲自上门,接着又是承恩公的车驾,随后女客们也来了,鲁王妃,寿安王太妃,承恩公太夫人和夫人。忙得楚夫人她们站在二门口不住地迎接。
婉潞有了身孕只需要在寿堂里陪着月太君,不晓出去外面站着,饶虽如此,当说过不知多少遍的谢过和客气话之后,婉潞还是觉得脸都笑疼了,好在这时客人也来得差不多了,总算可以坐下来看戏。
今日首桌坐的是两位王妃和承恩公太夫人,月太君和楚夫人相陪。郡主虽出身显贵,但终究是小辈,不过和叶氏坐在第二张桌子陪着承恩公夫人和二老太太还有几位侯太夫人,剩下的按了顺序各自就座,花厅虽大,也是塞的满满当当,只看见一片珠光辉煌,宝气袭人。
婉潞赔笑一回,正在寻思要不要寻个空子去歇歇,毕竟现在自己的肚子最大。猛然就看见台上的戏停掉,外面跑进来个管家媳妇,走到月太君座前行礼下去:“老太君,方才外面来报,二老爷得放外任,得补通州知州。”坐在第二张桌上的叶氏手里的筷子掉地,前几日赵致贻回来说补缺有望,叶氏等了几天还当要等到老侯爷的寿辰过了,谁知道就在侯爷的寿宴上得了这个消息,一时不知是惊是喜,眼木木地看向月太君。
月太君此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手里的酒杯停在那里,看着喜气洋洋的管家娘子:“我怎么不知道老二谋外放呢?”管家娘子只是垂手侍立,楚夫人已经上前笑着道:“婆婆,这是喜事,况且今儿是公公的寿辰,算上也是双喜临门。”
这句话才让月太君的脸色重新回来,这要骂要打,也不能当着满堂客人打骂,忍了这口气对叶氏道:“回去告诉老二,要好好当官。”叶氏那雪白的面色听了这话才又重新有些血色,走出座位谢过月太君,旁边的人这才各自说恭喜。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在别的群讨论,说起忍受丈夫出轨,然后等到老了丈夫再回来后过的日子,然后就有人说,那就是把年轻时候一日日忍的怨,到了老了就变成怨毒,所以常见有些忍了一辈子的人到老了突然发作,比如月太君就是如此。
她给丈夫置妾,抚养庶出的儿子,那微笑背后是不是有刻骨的怨呢?等到庶出儿子长大了,会念着生母,她的怨恨是不是又加了一层?这样的怨到老的时候就变成毒药,一日日割着她的心,无法对丈夫发作的她就只有对儿媳孙媳发火,于是让这些人对她怨气冲天,日渐离心。
而男人在年轻时候已经挥霍过了,对这个老去的女人来说,她年轻时候恪守的本分并没有让她在晚年时候得到幸福,于是她会一日日变的乖戾,需要每个人都听从。这样的人生,其实是个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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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敬过一巡酒,又重新走到月太君跟前敬酒,月太君接过她杯中的酒沾一沾唇就把酒杯放下道:“吩咐外头,再加一出连升三级。”楚夫人忙让管家娘子出去吩咐,叶氏这才重又坐回原来座位,这颗心总算可以完全放下。
外头和里头不一样,男客们的酒喝的没那么斯文,二老爷得了喜报,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上上下下,勉强起身对老侯爷道:“父亲,儿子不过是……”老侯爷已经挥手止住:“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明白,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事。”
二老爷心里的十五个吊桶这才放下十四个,旁边来贺喜的吏部尚书已经从第三桌座位上站起身笑着对老侯爷道:“赵兄在部里迁转已有二十来年,下官早知道他有治理之才,前几日就定了下来,不过想着老侯爷今日过寿,这才今日来报,也算是下官一点私心。”
说着吏部尚书笑了起来,老侯爷老成精的人了,已经站起身对吏部尚书拱手:“豕宰大人如此用心,真是小儿之幸。”当了满堂王侯大臣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