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屋里的人没有一个敢走,都是垂手侍立,楚夫人既被点了名,少不得要赔笑道:“婆婆您先坐下,您和二叔说的都各有各的理,外面的人知道了,只会夸二叔孝顺,婆婆您宅心仁厚的,哪有会说您不是的。”
月太君随着四太太的搀扶坐了下去,那气还是没喘匀,楚夫人的话一落她就又开始数落,那泪掉的更凶:“几个儿子,不管是不是我生的,我都为你们操碎了心,结果呢?你三弟为了个丫头就离家投军,还誓言再不回转,丢下个刚落草的娃娃还要你媳妇养。你呢,我都老了你给我来这么一出?真是应了那句,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也贴不到身上。”
叶氏已跟着跪在二老爷身边,楚夫人和四太太忙着给月太君捶背顺气。屋里只有二老爷的哭声,间或夹着月太君的伤心诉说,长辈们的恩怨小辈们不敢出声,婉潞只觉得有汗从脊背上冒出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看来今日月太君是不会答应了,楚夫人给叶氏做个眼色,叶氏小声安慰道:“老爷,婆婆宅心仁厚,老姨娘那里我也时时去照看,老爷您还是先回去吧。”二老爷已经哭的眼都红了,任凭叶氏百般劝说,他一个字不改,只是重复那句,求母亲成全。
叶氏心里着急起来,月太君的脾气人人都是晓得的,必要顺着她,哄着她,就和个七八岁的娃娃一样。现在逆了她的意思,她更不会答应。
果然月太君已经冷笑了:“好啊,你今儿还是要做孝子了,我倒想问问,忤逆嫡母是条什么罪名?”急的叶氏也不管屋里的人还那么多,紧紧拉住二老爷的胳膊:“婆婆,致贻他不是忤逆您,等媳妇劝他回去。”月太君盯住赵致贻,脸上的笑还是那么冷冰冰的:“我告诉你,你今儿要做孝子把崔氏从我房里抬走,明儿我就把你全家撵出去,由得你们做孝子的做孝子。”赵致贻已经收泪,眼里茫然一片地瞧着月太君,不光叶氏心惊,旁的人也全都惊了一下。
楚夫人刚想开口劝说,赵致贻已经大笑出声,慌的叶氏什么都不顾地紧紧抱住他:“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赵致贻笑完看着月太君道:“儿子自从生下来,就只认母亲为娘,自认并无一点不到处,儿子孝敬母亲已经四十余年,姨娘她不过就几天的活头,儿子想孝敬她几日也是人之常情,难道母亲还认为儿子忤逆不孝吗?”
月太君岂是能听的进这些话的,眉扬的高高的:“我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横竖你今日要把她接出去,明日我就撵你们全家出府。”说着月太君看着二老爷:“离开了定安侯府,我看你怎么活?”
赵致贻深深吸了口气:“若要逐儿子出府才能接出姨娘的话,儿子立刻就走。”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样的程度,人人的面色都变了,月太君的眼眯起,刚要吐出好字,就听到传来平静的声音:“你们都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这声音虽然平静但蕴含着威严,老侯爷柱着拐棍满面愠意进来,身后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美婢跟随。这两个美婢的颜色让婉潞都不由多看两眼,早听说老侯爷过了六十大寿之后就精心挑选了四个十五岁的美婢放在房里,一到十八就遣嫁出去,嫁妆丰厚,引得一群不能给女儿备嫁妆的穷人都争抢着把女儿送来。
坊间悄悄传言老侯爷是不是在练什么采阴补阳的功,不然怎会只要十五到十八的少女?也难怪会有这样传言,他年纪比月太君还大那么两岁,气色比起月太君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楚夫人忙迎上前行礼,老侯爷已用拐杖点着人了:“老大媳妇,你带着她们都退下去,这么多的人在这屋里,难道还嫌闹的笑话不够?”楚夫人早有此意,只是碍于月太君脾气不好,到时候退出去她又要生气,急忙应了就带着人退出去。
月太君见老侯爷出来,心里的火气只会更大,冷笑着道:“都不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