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不出来,她抬头去看婉潞,婉潞看着她:“陈奶奶,今儿你别嫌我刻薄,你陆家本就有错在先,强买不说还打伤了人,还有脸到太太跟前求情,想反咬人一口,陈奶奶,你是在外面日子过的太逍遥,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陈奶奶支吾不出声,婉潞转身去看楚夫人:“婆婆,媳妇晓得您管家自来宽厚为要,只是这家里的下人太多,难免良莠不齐,今儿做媳妇的就请婆婆个示,是要趁祸还没起,先灭了肇端,还是等异日祸发,大家一起没下哨?”
陈奶奶已经气的脸色涨红,她没想到婉潞竟这样不管不顾,看着楚夫人话里越发有些可怜:“太太,小的。”楚夫人用手揉揉额头:“六奶奶,我说过家里的事全由你照管,这些事你也不消来回我,你忘了吗?”婉潞眼里露出一丝亮光,恭敬地道:“媳妇没有忘。”
楚夫人起身把陈奶奶搀起来:“陈姐姐,你也是要娶重孙媳妇的人了,又何必成日这样奔波,在家好好享你媳妇们的侍奉,听说你儿子的宅子也是极好的,又何必到我面前做这些规矩,再怎么样也少不了你的供奉。”
说着叫声人来,把陈奶奶交到走进来的婆子手里:“你们让人备乘小轿,好好送陈姐姐回家,她年纪也大了,以后年节也不必进来磕头问安了。”婆子们答应着就去搀陈奶奶,陈奶奶拄了拐杖,心头不由火起,对婉潞怒道:“你这等刻薄,老婆子倒要瞧着有没有人肯听你使唤。”
婉潞站在那里没说话,婆子们忙把陈奶奶扶出去,嘴里还在劝道:“陈大娘,您也这把年纪,家里有吃有喝有下人,又何必进来争这些闲气?”
看着婆子们把陈奶奶扶了出去,楚夫人叹一口气:“六奶奶,事情既因你而起,也就全由你,我只告诉你,六月十三理哥儿娶亲,不能出一点纰漏。”婉潞明白楚夫人话里的意思,见楚夫人面露疲倦之色,和秦氏行礼退出。
陈奶奶那话虽有些过,说的也是实情,这样大家子的下人,有几个是真心为主的,做侯府的下人,为的还不是侯府的势力?身边亲近服侍的人还能约束的住,外面的管事们要动手脚就容易的多了。
秦氏微微叹息:“六婶婶,别的不着急,这理侄儿的婚事他们要做一点手脚,侯府就成笑柄了。”婉潞眼里有不变的光:“我就不信一个侯府就真能被这些恶奴玩弄于指掌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的恶奴动手脚是很多的,发现我真爱写这类情节啊,忏悔下。
新房
-->
理哥儿的好日子很快就到了,傅家老爷已经选了浙江的一个知州,就等把侄女嫁了出去,自家就好合家上任,等知州任满,也是三年之后,那时成哥儿和傅家女儿都各自长大,正好又完了这对的婚事。
傅老爷知道能选到这个官,赵家在背后也出了力,不然他这么一个根基不那么厚的官儿,怎能顺顺当当就由通判一任升到知州?赵家既做出这种姿态,他也好投桃报李,给侄女的嫁妆也算竭尽全力,虽没有十里红妆,也足足有三十六抬嫁妆,还陪送了两个丫鬟,一房下人供他们使唤。
两个丫鬟和这房下人是在婚礼的前一日跟着嫁妆到的新宅,秦氏已在那里等候着傅家送妆过来,和来送嫁妆的傅太太互相叫了恭喜,行礼已毕就请到厅里喝茶,那些嫁妆自有赵家的人和傅家的下人进行交接安排。
一杯茶还没喝完,新房那里就传来吵闹,按这时候该是铺陈嫁妆的时候,人人都欢喜,那会传来吵闹声?秦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叫过身边的丫鬟:“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这里就对傅太太笑着说:“这是新宅,有些下人不是在府里久了的,难免和在老宅不一样。”
傅太太和秦氏也是极熟的,赵家布置个新宅子让自家侄女过门,虽说是丧期内不好在侯府办喜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