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定了主意,寻个媒人就去和那家说亲,成哥儿的岳父姓傅不过是个通判,当日是文武官员说的着秦氏才聘他家女儿。听说赵家要聘自己家侄女做长房长孙媳妇,虽知道赵府以后是小儿子继承侯府,但有个做侯爷的叔叔,父母就算不成器也饿不着,忙不迭答应了。
楚夫人得了傅家的肯信,这才让人知会潘氏让她等着做婆婆,潘氏病了这许多年,已经晓得自己只怕就要油尽灯枯,望着的就是儿女们各自嫁娶,理哥儿婚事定了,下面那几个小的也好寻亲,楚夫人做了主她又怎么说个不字,只是求着楚夫人让新娘快些过门的好。
这定下亲事不过两天,就把婚期都定了,六月十三娶媳妇过门,侯府还在丧期,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楚夫人吩咐把隔了两条街的一座四进宅子布置出来,好让理哥儿在那娶亲成礼。
珍姐儿的婚期也定在了八月十六,楚夫人的意思,到时珍姐儿也在那宅子出嫁,不然侯府在丧期内就张灯结彩,看在外人眼里也不像。
秦氏能干,这婚事就托到了她这里,听到婉潞这样说,秦氏摇头微微叹道:“你还说这个,一下就两门婚事,日子还赶的这么近,我这头都赶晕了。”
婉潞用袖子掩住口一笑:“能者多劳,再说这办婚事,油水可是大大的。”到时那种魍魉也会出来的,侯府这三年来一直有事情,办丧事时婉潞看的很严,就算捞也捞不了多少油水,现在两出婚事一办,这里面的道道就多了。
办喜事总是那些事,打家具,做新衣衫,再抽调些仆人到新宅子那里去打扫,这帮着办婚事虽是能捞油水的时候,但这一抽调过去就是做了赵大爷那房的下人,赵大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下人们都清楚,跟了他过去是没多少好日子的,自然有人不愿意去,各自托情想办法从名单上下来。
婉潞手里拿着名单,冷笑看着陆管事,他是陆总管的儿子,也已五十多了,就等着陆总管一回家荣养就好接了自己爹的位置,现在恭敬站在那里,但一双眼里偶尔也有冷光闪过过,没了下人帮忙,看这位掌家奶奶用什么去调动?
婉潞把名单放下:“陆管事,原来我说的话全是耳边风啊?理哥儿娶妻,这是赵家大事,这些人竟然个个都不肯去,不是说病了就是家里走不开,原来我赵家竟养了这么多的闲人。”
陆管事依旧恭敬:“奶奶容禀,这些小的已经一一核实过,确是家里有事。”婉潞冷笑出声:“一批不去,两批不去,这都第三批了,偌大一个赵府,挑不出十来房去帮忙的下人,是你糊涂了还是我糊涂了?”
陆管事扑通一声跪下去:“并不是奶奶糊涂,也不是小的糊涂,只是这赵府下人,总有那么些事情。”婉潞挑高眉:“哦,你的意思,我该体谅他们,不让他们去帮忙,依旧让他们在赵府待着。”
婉潞话里有些冰冷,陆管事抬头看一眼婉潞,这个唇边常含笑容的少妇此时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从头凉到心窝,陆管事还要再辩解,婉潞已经扔下一张纸来:“既然他们不肯去,就按这张上面的名单去吧。”
陆管事把那张纸捡起,心放了下来,她还不是没办法,只有另派人,一看这张名单上的人,陆管事嘴巴长大,上面头一个就是陆总管的名字,第二个是自己的,第三个是自己亲家的,总共十来房人,全都是和自家有亲的。
陆总管又细细看了一遍,确实无疑,那冷汗顿时下来,抬头看着婉潞:“奶奶,虽说主人有命,做下人的不敢不从,但小的们若全去了,这府里的事交给谁去?”
婉潞转着手上的戒指,戒指上镶的红宝石在阳光下不停反射出各种光,婉潞专心致志地看着那些光,听到陆管事的问话头都没抬:“陆管事,这由不得你操心。”
话语平静,陆管事却像被雷劈到一样,惊叫一声奶奶,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