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王大人私底下和夫人也很恩爱嘛,并不像表面那样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李审言脸上的笑端不住了,握住酒盏的手收紧,仔细审视王宗赫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出强颜欢笑的痕迹。
然而没有,那眉眼间的春风得意,仿佛昨夜又做了新郎。
如果这是王宗赫故意做出的伪装,那他养气功夫未免过于深厚。
李审言心念微转,开始频频向王宗赫敬酒,一会儿赞他“年轻有为”,一会儿夸他“能力出众”,以各式理由,在这种膳桌上硬生生添了六壶酒。
王宗赫呢,也不想让,只要太子举杯,他就回敬,压根没有认输的想法。
同桌官员起初看个乐呵,觉得太子可能像陛下一样,看重王宗赫。慢慢的,竟从两人的拼酒中瞧出了火星子。
怎么,这两人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唯独跟随二人许久的阿宽、疏影大致猜到了内情,俱是努力维持严肃脸色,生怕泄露心事。
混迹官场,饮酒一事必不可少。王宗赫酒量不差,可远没到千杯不醉的地步,对比时常和武将拼酒、武力高强的李审言,难免相形见绌。
酒壶再精致,七壶都不是小数量。王宗赫醉得走不了路,李审言也半眯起眼,觉得面前景色在打转,眩晕不止。
疏影上前一步,“殿下,请允许小人带大人归家。”
李审言摆手,“无事,我把人喝醉了,自然由我来送。”
说罢,起身把王宗赫架起来,亲自搀扶着人。
这架势,又不像有仇了。
朝宫里备的马车走去,刚离开百官视线,李审言就把人往疏影那边一推,自己勉强站直身体,“扶好你主子。”
疏影:“……”早让他来扶不就好了。
面前是太子,没法讲道理。疏影老老实实地把人扶上东宫马车,为防太子途中暗害主子,硬着头皮一同挤了上去。
李审言瞥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闭目养神。
从官署到王家,乘马车约莫两刻钟。在这期间,王宗赫已经彻底闭上眼睡过去,李审言则感觉脑袋越发沉,不似他设想的那样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