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放好,杜锦宁出了门,去了厨房,对正忙活的两人道:“三姐、四姐,我去后山一趟。”
“去后山做什么?”杜方苓一面忙活着手里的事,一面头也不回地问道,“你不写话本了?”
“嗯,我有事想去看看。”杜锦宁说了一声,便打算出门。
“宁哥儿,小心些,别走远了,山上有野兽。”杜方蕙不放心,追出来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姐,你放心,我不走远,就在你割草的地方看看。”杜锦宁道,笑着挥了挥手。
杜锦宁虽没上过山,但从庄子去往山上的路就在杜家附近,出了门一眼就能看得见。
杜锦宁沿着山路往上走,只见山麓两边都被庄子里的人开了荒。此时是冬天,地里并未种庄稼,只剩了玉米秆在那里。再往上走一段路,这些被开垦过的土地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杂草和杂树。想来庄子上的人都在这里砍柴,低矮一些的树木有些被砍伐了一半枝丫,还留一半继续生长着。
“啊,杜少爷,你到山上来干什么?”一个声音从前方的小径上传来,紧接着,挑着一担柴的董大成走了过来。
“董叔。”杜锦宁拱了拱手,“您上山砍柴呐?”
“是。”董大成将柴往旁边一放,喘了口气,用挂在脖子上的布巾擦了擦汗,又一次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这山上虽没有大型猛兽,但还是很危险的。赶紧回去,以后没有大人带着,可千万别一个人跑到山上来。”
走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杜锦宁也没有坚持,问他道:“这山有多高?”
“有多高?”董大成想了想,“有多高我也说不上,不过咱们现在站这个地方,还不到山顶的五分之一。”
杜锦宁点了点头,到旁边树下抓了一捧土,摘了一片树叶包着。转回来见董大成喘匀了气,便道:“我们走吧,下山。”
董大成就担心杜锦宁犯犟,不听劝,听得此言极为高兴,将柴又重新担到肩上,道了一声;“走。”
跟在董大成身后往山下走,杜锦宁问道:“这座山,可是书院的?”
董大成摇了摇头:“这山不过是荒山,又种不了什么东西,书院怎么可能买下来?这座山都是归属于衙门的,所以咱们在山麓开荒种玉米,才没有人来管,毕竟咱们书院在县里还有几分面子。”
杜锦宁微微颔首,眉头微蹙了蹙。
今天在袁家喝茶,她萌生了在后山上种茶的念头。不过不是她自己种,而是让关乐和吩咐董大成组织村民们种。
书院虽每个学子每年收二十两银子束脩,但书院要请先生,要修缮房子,每年的开销不小。有一次她在关乐和处练字,听他跟袁修竹谈起,说随着书院的名声越来越响,收的学子越来越多,庄子上出产的收益已供不上书院的开销了,需得每年再募捐些银两。当时关乐和还叹息,说县中富户都不愿意募捐,靠几个当官的供给,长年累月,谁也负担不起。
如果这山上能种上茶树,制出炒青绿茶来,或许能解决关乐和的难题。
关乐和对她如慈父一般,处处为她着想,维护着她,她便想以这样的方式回报于他。
可这山不是书院的,就很麻烦。需得再让他们这些人再掏钱来买山地,这笔开销,想来也能让关乐和头疼好一阵子。
她又问:“山脚下的那些土地,是能开垦多少就开垦多少吗?大家种的粮食,都不够吃,要用苞谷来贴补吗?”
董大成摇了摇头:“不是。开始是大家没打招呼就悄悄跑到这山上来开荒,书院里没管;后来家里有壮劳力多的,就开了一大片;那些孤儿寡母的,需得再往山上走才能开垦一小点面积,甚至没有合适的地方开垦。为了抢地,庄子上还闹过不少纠纷。最后书院就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