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雨神色恍惚,好似没听见这话似得?,只道:“她……她叫我?带一句话给公主。”

“丹凤公主”道:“什么话?你说吧。”

萧秋雨道:“她说,谁要砸了她的地方,她就砸了谁的脑袋!”

“丹凤公主”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冷冷道:“这话想必不是陆小凤说的。”

萧秋雨道:“是那乔……乔……”

他竟被骇得?连话也说不好了,不知受到了何等惊吓,问他其中细闻,他居然汗出如浆,前?言不搭后语,说那屋中有鬼!

真是草包一个!

“丹凤公主”默然不语,半晌,她才叹了一口气,道:“想找陆小凤帮忙,竟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这是自然的,陆小凤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想抓随时都能抓到。

现在,她已在想,这计划是不是非陆小凤不可?

她顶着一张上官丹凤的脸,为?的是引陆小凤入局,将这团水搅浑,如此一来,闫铁珊与独孤一鹤这两个人,将注意力集中在陆小凤身上,她就可以暗下杀手了。

很多后手,她已经准备好了。

比如说,闫铁珊最信任的大管家?霍天青,已是她的坐下宾裙下臣,只要闫铁珊一死,那么珠光宝气阁中所?有的财宝,都会在她的掌控之下。

所?以说,搅浑水的这个人,一定要有很大的能力,一定要足够让人忌惮,一定要有许多朋友可以帮助他。

陆小凤恰恰好就满足这所?有的条件。

当?然,还有另外一人也满足条件,这人的名字叫楚留香。

据说他是更?温柔多情的人……不过?江湖上知道他真身的人很少,据说他住在海上,一年之中,却有七八个月都行踪不定,难以寻找,不似陆小凤一样,好歹还有件极其显眼的红披风,以及一个固定位置出现的朋友花满楼。

萧秋雨恍恍惚惚,已没有了胆子。

独孤方也不在这里?,他的手筋被挑断了,自找大夫去了。

不中用!真是不中用!就是因为?这些人都这样不中用,她才要受这种委屈!这些酒囊饭袋,还不如死了干净!

飞燕在心中暗暗骂着,面上却依然没有表露出来,只淡淡地对萧秋雨道:“你累了,先去歇着吧,明日,我?带你们?一同去赔罪。”

萧秋雨道:“赔……赔罪?”

“丹凤公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已明白了, ろんぶん 我?不过?是个亡国公主,又何苦拿着架子不肯下来,明日一早,我?只带你们?三人前?去同人家?赔礼道歉,只希望她……她能消消气吧。”

萧秋雨却道:“不……我?不去……我?再不进那地方……!”

说着,他居然已狂奔了出去。

“丹凤公主”气得?脸色发白,却全然没有办法。

翌日一早,她果?然带着两个属下一同前?去乔茜的花园酒馆……萧秋雨被骇成那个样子,她带上都嫌丢人。

“丹凤公主”有一匹很好的马,也有一辆很好的马车。她的马皮毛乌亮,她的马车也是乌木所?造,正值春日,车与马上,都点缀着花朵,马车很宽敞、也很稳定,坐在里?面行路,其实并不难熬。

她之所?以要装成丹凤公主的模样,正是因为?她知道,人其实是一种相当?肤浅的生物,绝大多数的人都会被高贵的身份、华丽的车驾和昂贵的衣物所?震慑到,这也正是人与人之间阶级上下最直观的体现。

以气势压人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这通往花园酒馆的这条路其实是不大好走的,窄窄小小的一条小路,自眉镇镇口蜿蜿蜒蜒,一路朝着山谷而去了,骑马倒还能凑活,但马车却万万